線裝書,藍色封面,標題“大偵探速成手記”,標題末尾還有一個小小的數字2,怎麼看都覺得這是隻有江湖騙子才能搞出來的東西,而且,封面上還有一圈黃色的油漬。

不會拿它蓋過泡麵碗吧?

張小滿看了看手裡的書,又看了看面前的老人,指著上面的數字2,“既然這是第二本,那第一本呢?”

“第一本在我這呢,”司馬北挺起胸膛,一臉傲嬌地說道,“我是第一個被老師看中的人,你排在我後面,當然只能拿速成手記2了。”

“還好意思說,”長弓難鳴舉起柺杖在司馬北身上敲了一下,“你個敗家玩意兒,我嘔心瀝血寫的書,居然輕易就送給別人。”

“這麼重要的書,還是不要交給我了,”張小滿將書遞向長弓難鳴,“擔子太重承受不起。”

長弓難鳴並沒有接過書本,“你替我好生收著,自己看也行,將來連同一鳴社傳給其他人也行。”

“一鳴社?”

“是老師創辦的偵探事務所,”司馬北解釋道,“世人只知道長弓難鳴是懸疑推理家,卻鮮有人知道老師的另一重身份便是大偵探。”

“年輕的時候創辦偵探事務所,取名一鳴社,滿腦子都是一鳴驚人。後來人老了,開始寫書,發現還是難鳴的好,風口浪尖可不是什麼好地方啊。”長弓難鳴輕嘆一聲,“以後你要是遇到一個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傢伙,就把一鳴社交到他手裡,別浪費了這個名字。”

“你應該自己去找,”張小滿皺眉道,“這些東西都是你的心血.....”

長弓難鳴咳嗽兩聲,打斷張小滿的話,“我剩下的日子不多了,找不下去了,只能拜託給你,而且,我相信你的眼光。”

“一鳴社有多大?裡面現在有多少人了?攤子太大我也不敢接,我還要回學校教書的。”

“大得很,”司馬北眉毛一挑,雙手在空中比劃了一下,“可不是那種十幾二十平小事務所,”從兜裡拿出一把鑰匙拋向張小滿,“你去了就知道了。”

“每個人對大小的定義不一樣,”長弓難鳴摸著下巴的鬍子,“說大也大,說小也小,看你自己怎麼想了。至於人嘛,以前還有一些,現在就只有我和司馬北了。”

“合著相當於是一個空殼子是吧?”張小滿盯著手中的鑰匙,有一種不詳的預感,“你不會在坑我吧?”

長弓難鳴反問道,“有為了坑人把自己所有家當都送出去的嗎?”

“什麼叫空殼子,”司馬北不滿道,“裡面什麼東西都是齊全的,電腦什麼的就好幾臺呢,那麼大一個地方,你想幹什麼都可以。對了,裡面還有沙發,你現在還住酒店吧?查案子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天天住酒店多不划算,你可以住偵探所,又寬敞又清靜。”

張小滿砸吧一下嘴巴,最近資金確實有些緊張了,出來的時候黃曉曉只給了自己幾天的生活費,自己就是再省著花,住宿費是必不可少的,將鑰匙揣進衣服兜裡,“地址是哪裡?”

長弓難鳴指了指張小滿手上的那本書,“書的背面寫了有,離這不是很遠,你一會就可以過去看看。”

張小滿翻過書本,果然看到背面寫著一串地址,“行,我等下就去見識一下。”

“好了,事情已經交代清楚,你可以走了,”長弓難鳴擺擺手,“最後再送給你一個提示,去找一個流浪漢,他叫苗一川。”

“苗一川?我要去哪裡找這個人?”

“既然是流浪漢,自然是去流浪漢待的地方去找。”

正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轎跑馬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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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鳴的聲音。司馬北攀著張小滿的肩膀往外走,“快走吧,別讓你的小情人等急了,沒想到你小子豔福不淺,居然跟何瑤勾搭上了,以後辦酒席可得請我啊。”

“你想得太多了,我跟何瑤的關係就是朋友而已,”張小滿翻了個白眼,“我不喜歡吃軟飯,況且我已經有女朋友了。”

“我喜歡吃軟飯啊,我的腸胃不大好,只適合吃軟飯,”司馬北眼睛發亮地說道,“要不你跟何瑤說說,別在你這一棵樹上吊死,也考慮考慮我。”

張小滿拍開司馬北的手,像躲蒼蠅一般快步甩開司馬北,“要說你自己說,跟我沒關係,等我處理完案子,回頭咱們再好好算一算你拿刀架在我脖子上的賬!”

何瑤迎了上來,一臉焦急地問道,“沒事吧?”

“沒什麼,”張小滿搖搖頭,“我一開始就知道他不會對我做什麼,所以才叫你不要聲張的。”

“綁你那人到底是誰啊?”

“你也認識,”張小滿厭惡地回頭看了一眼還在朝自己擠眉弄眼的司馬北,“也是我們班的同學,臭屁王司馬北。”

“啊?”何瑤大吃一驚,腦海立刻浮現出那個人中上掛著鼻涕的少年,“他找你幹什麼?”

張小滿坐進何瑤的車裡,“回頭再說,咱們先去一個地方......”

半個小時後,車子在D市城東的郊區停了下來,張小滿從車上走了下來,面向旁邊一棟破舊六層樓房,看著三樓位置那幾個東倒西歪的字,臉皮一陣抽搐,尤其是“鳴”的口少了三筆,乍一看,一鳴變成了一鳥。

何瑤也從車上走了下來,瞟了一眼街道上稀稀拉拉兩三個行人,“這地方生意要是能好才見鬼了呢。”

張小滿嘆了一口氣,終於明白司馬北說的清靜是什麼意思了。罷了,來都來了,況且能有一個地方免費住很不錯了,自己不能苛求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