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你剛剛是在哭什麼?”葉安挑了挑眉,她還以為韋晴畫是在為兩人的感情而哭。

韋晴畫微微嘆氣:“在我的家族沒落之前,我也有一位青梅竹馬的未婚夫,而且即使我家落沒之後,也一直在照顧我,並沒有取消婚約。”

“那應該很好啊,這有什麼值得哭的?”葉安越發疑惑,“是他的父母不同意這樁婚事了嗎?逼你取消婚約?”

韋晴畫輕輕搖了搖頭:“他的父母很疼惜我,自我父親故去後,一直在接濟我家,後來我母親也故去後,便以婚約為名將我接到府上親自教養照顧,後來宗門收徒,也是他們拜託的關係,讓我直接進了內門拜師。”

“那真的很好啊!”葉安為她感到高興,可是突然想要現在的狀況,又頓了頓,“那他現在知道你的狀況嗎?”

“自然不知。”韋晴畫垂下眼眸,神色落寞的繼續說道,“他家以除魔衛道為名,我又是這麼個狀況,說了只會讓兩家的情誼被我破壞,不去讓他們覺得我已經死了好,在我轉變的那一天起,我們就再也不可能了。”

葉安抿了抿唇,嘆了一口氣:“師姐也不必如此灰心喪氣,我一定會找到辦法幫你變回去的。”

“姑娘說笑了,哪有成了墮魔者還能轉回修仙者的辦法?”晏竹那帶著笑意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一想起他就是讓韋晴畫淪落到如今境地的人,葉安就忍不住想要怒懟他:“我和我師姐說話,關你什麼事!我讓你說話了嗎?還是說,在魔族的規矩裡,任何人都能偷聽我說話還搭話了?”

韋晴畫偷偷扯了扯葉安的袖子,她為自己出氣的心意她領了,可是想必晏竹在魔族的身份並不低,葉安還不知道要在魔族待多久,這麼早就樹敵並不是明智的選擇。

可晏竹介意嗎?他並不介意,小女孩的幾句話而已,能傷到他什麼?他要是單因為這幾句話就生氣,在魔族根本活不到今天。

“姑娘說的是,屬下知錯,姑娘消消氣。”晏竹不僅還是一臉笑意,而且更是弓腰行禮認錯,緊接著又說道,“馬上就要出發了,下一個小鎮聽說很熱鬧,想必不會再讓姑娘失望了。”

葉安皺起了眉,這都不生氣,好深的城府,這人竟然將他的一切真實心情都隱藏在他那副笑容之下,讓人看不出分毫來。

“知道了,退下吧。”葉安雙手負在身後,送上來的臉,不踩白不踩,

“是。”晏竹依舊不動如山,這是魔尊的徒兒,其實只單憑這一個身份和魔尊在意的程度,別說這簡簡單單的命令了,讓他跪在地上給韋晴畫請罪,他都不會多說一句話,可是他會讓葉安知道嗎?他不會。

晏竹轉身離開,嘴角微微上揚。

葉安抽了抽嘴角,這人到底是幹嘛來的,專門找虐的嗎?真是夠變態的。

船體微微一晃,再次慢慢的浮了起來。

“求各位尊者,帶上我與弟弟,我願為尊者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葉安垂頭,就看到船下那個身材瘦弱的男子帶著他的弟弟,跪在船前,頭伏在地,一遍又一遍的喊著這句話。

何必呢?師尊絕對不會再管這件事了,若是他們真的把師尊吵出來,恐怕留給他們的只有死路一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