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臉道士正想著,可後背忽然被人拍了一下,他思緒全在別處,冷不丁被拍這一下直接驚得跳了起來,然後徑直撞向羅老七,給旁邊的羅老七也嚇了一跳。

回過頭,卻是何四娘跟了過來,鬼臉道士翻了翻白眼,嘆氣道:“四娘你穿成這樣,再悄悄摸摸從後面拍人,合適麼?”

“妾身還不是怕冷不丁出聲嚇著你們,誰知道不出聲也能把你們嚇到,這也太難伺候了。”

“哎!貧道可沒那本事和你們女人講理,你咋過來了?”

“妾身在那邊看到條很深的甬道,本來想過來喊你們去商量商量,誰知道這裡也有一條。”

“那條甬道中間也有道墓門麼?”

“有,幾乎和這條一模一樣,只是方向相反。”

“那這兩條甬道就是對稱的了。”鬼臉道士沉吟片刻,然後哦了一聲,說道:“貧道知道了,這是不是通往陪葬墓的路啊?一邊一個,正好把子母冢連在一起。”

“對啊,妾身怎麼忘了還有兩座陪葬墓,甬道的盡頭正好通向主墓的餐室,這樣一家人就可以時不時聚在一起吃飯了。”

“若是如此的話兩邊甬道咱們就先不探了,回去進後室繼續摸索,等把主墓透個底掉再去合計陪葬墓。”

何四娘與羅老七點了點頭,三人繼而回身往前宮走,在路上羅老七問道:“四娘你在那邊發現寶貝沒?灑家和道長搜了一圈,光他娘溜腿玩兒了。”

“南側耳室也沒什麼發現,都是些功能性的房間,除了一間茅廁,還有一間酒窖,兩間空著的耳室不知作何用處,再就是關著墓門的甬道了。”

“酒窖?!裡頭還有酒沒?”

“你他娘要幹啥?”鬼臉道士側目問道:“墓裡的酒你也敢喝,你瘋了不成?”

“墓裡的酒不也是人釀的麼?灑家就是有點困了,想喝點酒提提神。”

“是人釀的不假,可你知道是拿什麼釀的?摻點死孩子裡還不喝死你!再說你自己帶的酒都喝沒了?”

“早喝沒了,那一壺還不夠灑家上勁的呢,不過灑家也就是隨口說說,老聽同行提起過,說什麼古墓開出的酒是綠色的,既漂亮又好喝,封泥一開啟光聞酒香便能醉人,灑家實在是好奇,可要是喝的話就沒那個膽了。”

“別聽那些人放屁,古墓中的酒顏色越綠代表存放的時間越久,那點酒味早滲沒了,而之所以是綠色,是因為與酒觥上的銅鏽起了反應,喝進嘴裡估計除了銅鏽味就是土味,醉不醉人不知道,要命是真的要命。”

“得得得,當灑家沒說還不成麼,哎?那爺孫倆呢?”

三人來到前宮,卻不見了夏侯雲與夏侯驤的身影,鬼臉道士剛想出聲呼喚,只見夏侯驤從南側第一道石門中走了出來,看到他三人急忙說道:“我二叔公在裡面有些發現。”

“發現啥了?寶貝麼?”羅老七聞訊走過去,這道石門後面就是何四娘說的那兩間不明用處的耳室,和東廚格局一樣,入門先是條甬道,在甬道左側挨著兩間耳室,夏侯雲正在靠裡頭的那間。

兩間耳室內的佈置幾乎相同,僅在內側有座石臺,石臺兩頭連著左右牆壁,就像是從巖壁上直接鑿出來的石床,鬼臉道士見此佈局首先感覺這是兩間“客房”,客人過來喝多了總得有地方休息吧,正好北側第三間耳室裡還有鋪蓋,拿過來鋪上就可以原地去世,正好體現了石周曷朱好客的特點。

何四娘搜尋時也是這麼推斷的,但耳室中再沒其他物件,她也不好妄下結論,與夏侯雲商量了下,覺得裡面既然沒有財物,就不必糾結是做什麼用的,於是三人就舍了此處繼續向前探查。

等到何四娘去找鬼臉道士時,夏侯雲心中好奇,便又趁著閒暇回來轉了轉,沒想到這一次竟然有所發現,內側耳室的石臺與牆壁夾角處,藏著個很隱蔽的觸板機關,觸鈕僅有銅錢大小,略微高於牆面,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夏侯雲也是歲數大了走路不穩,無意間碰上的,緊接著就聽一陣機括響動,面前的石床緩緩向右側牆體內移動了一丈距離,然後露出了一條黑漆漆的傾斜石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