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安兒瑪絲毫不懼,她把手上的藜杖一豎,只見藜杖柄端忽然光芒閃爍,生出一股圈形的影象,然後從圈裡跳出許多古怪的飛禽走獸,看樣子,一點也不像幻影,與實體一樣。

張俊暗吃一驚。

旁邊的傅通天已踏步上前,雙手一拋,撒出大把傀儡,與對方的飛禽走獸打成一團,各有長處,竟然打得十分激烈,引起連串的爆響聲,把底下的凡夫俗子嚇住了,紛紛躲回家裡。

“有點意思!”傅通天不禁讚了一聲,他看出對方僅是個高階巫師,但弄出這些飛禽走獸,居然能和自己的傀儡戰鬥力不相上下,可見對方的藜杖十分古怪,應該是用巫術祭祀數千年之久的寶物。

安兒瑪見此也大吃一驚,急忙一揮手,在她身後眾巫女立即組合成陣,個個雙手掐訣,口中低聲默唸著一篇古怪的經文,然後騰出右掌按在安兒瑪後背。只見安兒瑪的氣息頓時水漲船高,竟達踏進了大巫師級別,而且一路衝刺到中級才停止下來。

傅通天大驚失色,急忙後退。

風晚樓飄身上前,冷笑著說:“這是靠外人之力,你本身不是大巫師,不要在這裡耍威風!滾!”

他最後一個字喝聲如雷,聲浪直向安兒瑪湧過去,形成了一道像河流的溝壑。安兒瑪再次震驚,她萬萬沒想到對方也有中級大巫師,本來囂張跋扈的氣焰收斂了許多,只帶著後面的人瞬間移開一段距離,避開風晚樓的聲浪攻擊。當然,是因為風晚樓隨意而為,並沒有真正出手,否則她難逃一死。

安兒瑪微微怔了一下,然後手腕一翻,多了一支金色的竹籤,這是用來傳音的法器,類似於傳音符。她低聲說了幾句,然後一揚手便將竹籤激射而出。風晚樓冷笑一聲,右手中拇二指扣住一彈,只聽見一聲尖銳的指風響起,瞬間追上了那支竹籤,啪一聲,將竹籤打成了粉末。

“你!”安兒瑪大怒。

“我為了姑娘好,別讓其他人送死。滾吧,別在老夫面前耍威風,你不配!”風晚樓大袖飄飄,彷彿降臨人間的大神。

安兒瑪聽了,頓時渾身不安,她覺得對方深不可測,雖然現在她擁有中級大巫師的實力,但不是她自身修煉所得,僅是透過本族秘法短暫提升罷了,這種借力之法是看不出對方深淺的,她隱隱覺得人家說的也許是對的,即使喚來族內的高階修士也未必能收拾這麼多的強敵。但她主持本城的風俗,一向非常嚴肅,現在張俊在城裡鬧得盡人皆知,如果不受到懲罰,那她的顏面何在?

於是她指著張俊和風生水起,淡淡的說:“放你們走也不是不可能,但他們既然當眾如此親近,必須拿出夫妻證書,然後罰點靈石罷了,我不想多生是非。如果他們拿不出夫妻證書,那麼就乖乖地跟我走。”

“豈有此理,你當老夫說的話是開玩笑嗎?再不走叫你屍骨無存、靈魂消散!”風晚樓雙眼一瞪,已經隱隱散發著火苗,如果在西凌帝國裡,他哪裡會說這麼多廢話?早就一掌了結了。

安兒瑪咬咬牙,終於還是帶著人離開了。

張俊遠遠看著她的背影,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風生水起小聲問:“我們不如搞個證書吧,有了證書之後,我們用不著被人誤會,在明月汗國行走也安全多了。其實這國度沒有我們想象中那麼不堪,自有他們一套道理。”

“一張廢紙能代表什麼?和口頭承諾差不多。”張俊嘻嘻一笑。

風生水起頓時伸手一擰他的腰,痛得他咬牙切齒,急忙推開她。

於是眾人又想飛離本城,但聽到一個十分蒼老、沙啞的聲音傳上來:“各位,既然來了,又何必急著走,不如到老嫗府上坐一坐。請放心,我們不追究那公子和小姐的事情了,不過從現在開始,他們必須按照本國的規矩,兩人離開對方一丈之外。否則,你們去別的地方同樣會受到無盡的騷擾,這對你們也不是好事。”

張俊立刻對風生水起說:“聽到沒有?離我遠點。”

“這老太婆從哪裡說的話,這麼討厭!”風生水起哼了一聲,終於和張俊隔開了一點,不過估計只是一丈一距離,遠一尺都不肯了。

旁邊的小春忍不住笑起來。風生水起怒目而視,小春這才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