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門出奇的堅硬,連水泥都能被我撞穿,可這個塑膠大門卻十分堅持自我,不僅紋絲不動,還反把我撞得暈頭轉向。

這個門似有什麼特殊功能,我昏了老半天,那眩暈的感覺卻半點沒有減少,就在我暈得不知方向的時候,陸清雪的聲音自腦海中傳來:“只有將白天和黑夜的兩個人合二為一,才能真正找回自己。”

明明是毫不相關的話語,卻讓我濃烈的眩暈感迅速減弱,我的眼前也終於清明起來。

血泥坑裡的棺材以一種詭異的角度豎了起來,裡面的撓爬聲轉變為聽之膽寒的撞擊聲,被鏽釘釘住四角的棺材板脆弱的彷彿隨時都會被錘裂。

熟悉的疼痛襲來,我的胸口被釘子戳出一個小洞,我熟練地接下鏽釘,忽然靈機—動。

於是我就在鄭瀚海驚懼的眼神中,飛身掠影向撲向前,一個精準的甩手就在棺材頂上射出一釘。

裡面的東西彷彿遭到重擊,發出尖銳刺耳的哀嚎,轉而卻以更加迅猛的力度撞擊棺材板。

我來不及心疼自己攢的釘子,只一股腦地把剩下的釘子全據進棺材邊上,把搖搖欲裂的棺材釘得密不透風。

哀嚎轉為怒吼,棺材裡的怪物被我激怒,拼著自身被鏽釘刺傷也要使盡全身力氣對這脆弱的棺材進行攻擊,棺材眼看就要被它撞裂!

我已經沒有更多的鏽釘去阻止它了,如果我只是站在這裡等著它跑出來,那麼也不過是坐以待斃,俗話說得好“趁你病,要你命。”我不如干脆趁這個東西被棺材壓制時下手,用剪刀先捅它幾刀再說。

於是我不退反進,反手扣住剪刀就朝著吼叫聲最大,反抗最激烈的地方直直插過去,我一連給棺材開了二十幾個孔,裡面的東西避無可避,硬生生受了我的刀,吼聲可聞地弱了許多。

可所有事情都有兩面性,我這二十幾刀也側面幫助了它破開棺材。

棺材徹底爛得沒法看了,我的面前卻站了一個血人。

血人赤身裸體,全身上下都覆蓋著一層厚厚的黑血,已經沒了皮的臉上壓根看不見任何肌理,儲存已久的黑色的汙血和彷彿剛剛澆上去的鮮血交錯縱橫在它的臉上,烏黑的沒有一絲眼白的瞳孔裡滿是殺意。

我不禁後退幾步,警惕地橫起剪刀擋在自己身前,毫不客氣地一把把肩膀上的左眼彈向血人:“到了你發光發熱的時候了。”

左眼:“……”

左眼向我拋來一個充滿怨念的眼神,認命地整個眼睛覆蓋在血人的臉上:“我能控制住他十秒!”

“這就夠了!”我欺身而進,快不及眼揮出手裡的剪刀,刀尖閃過白光掠影,一陣破空聲如撕帛般響起,血人的頭顱應聲而斷,左眼隨之撐著血絲跳回我的肩膀。

就這?我的腦門上閃著兩個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