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和一蛋討論這個話題,一句記錯了糊弄過去。

教室裡的日曆還是昨天,我趴在桌子上悄悄觀察著班級,不知不覺就眯眼睡了過去。

“木鑫,木鑫,交作業了!”熟悉的話語在我身旁響起。

這回我沒給吳老師和霸凌者表演的機會。

既然要追求刺激,就要貫徹到底,不對,是既然準備幹翻學校,就要從白天開始和學校對著幹。

學校最開始收留那些飽受校園欺凌的孤魂野鬼總不是為了讓他們在這裡農奴翻身做奴隸主的,我這麼做也算給最開始建立學校的人一個交代。

我一轉身,理所當然大搖大擺地抽走了霸凌者的作業,正想用同桌的塗改液把霸凌者姓名的那一行抹去,就見那裡簡陋地貼著兩個小白花貼紙。

撕開一看,上面赫然印著木鑫的名字。

霸凌者對我的一頓操作目瞪口呆,氣得半天沒說話,見老師走過來就想嚎,誰知我眼疾手快地往他肚子上一踹,霸凌者痛得跳起,然而這個空檔我又把他凳子給抽了,霸凌者尾椎著地,重重跌在地上,這回是真嚎起來了,痛得他連找我茬這件事都給忘了。

但我可沒忘!

我義正言辭地拿著作業和那兩張小白花貼紙掘在老師臉上:“吳老師你看,他搶了我的作業還貼上自己的名字,剛剛我拿回作業,他居然還想打我。”

霸凌者剛一站起來就迎面對上吳老師懷疑和責備的眼神,他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平常和他廝混在一起的狐朋狗友此刻恨不得離他遠遠的。

我適時加了一把火,指著昨天看見的那個和霸凌者一同打鬧的男生質問道:“你說,這個誰是不是天天欺負同學了?”

這些學生其實全都是鬼怪吸引進來的孤魂野鬼,死於校園欺凌的更不在少數,事不關己欺軟怕硬玩的最有一套,即便之前是受害者,現在也變成加害者了。

所以,如果我直接在班上問霸凌者的行徑,只怕沒有一個人願意站出來,但是隻要掐準一個人,那麼他為了自保,無論什麼事他都能往外說。

那個男生被我指著,就彷彿看見了沾到了什麼可怕的髒東西似的恨不得立刻拔腿就跑,可他被自己的同學們圍著,老師還站在面前呢,於是他一點也不拖泥帶水地用十分鐘講述了霸凌者罄竹難書的罪狀。

說得有鼻子有眼,周圍的同學紛紛發出噓聲,吳老師的臉越來越黑,而更有接二連三的同學站出來表示自己曾經遭受過霸凌者的欺負,大家這回爭先恐後地對靄凌者落井下石,好像生怕趕晚了,就跟不上大眾的節奏,會跟著被針對一樣。

霸凌者名叫鄭瀚海,或許這個名字起得霸氣,但他本人生前只是一個成績不好的普通學生罷了。

鄭瀚海因為個子瘦髙,常年被人叫猴乾兒,加上他腦子天生不好使,家境貧寒,為人木訥,又遇上了個勢利眼的老師,總喜歡刺他一兩嘴。

不僅在班級中公然宣稱:“誰敢跟鄭瀚海一起玩,我就整死誰。”更把欺負鄭瀚海的學生髙髙舉起,各色獎項全推給他們,一通操作下來,全班的學生都鬧明白了,欺負鄭瀚海,就能得到好處。

鄭瀚海是被人活活打死的,他上學晚,那天是他的成人生日,家裡特地給他買了第一個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