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先問我願不願意再說麻煩,如果答應了,到時候我騎虎難下,不得不幫,如果不答應,那二十幾個保鏢保不齊是專門為了震懾我的呢。

其實我和令公子也沒熟到能幫忙的地步。更不要說你了。

我心裡暗暗吐槽,面上卻很光偉正的來了一句:我這個人更不為利所惑,如果蘇總有什麼強人所難的事,就不要找我了。

蘇老爹微笑的臉抽了抽:老頭子只是希望先生幫我去一個拍賣會,怎麼會強人所難呢?

蘇老爹涵養極好,都這樣了還能遞給我幾張關於拍賣會的相關資訊。

我低頭看了看,前兩頁都正常,後兩頁就開始跑偏,從人體器官到各色屍體,從求財蠱到養背後靈,竟然還有一顆放在瓶子裡還會眨的左眼!

總而言之,是個去的人都不太正常的拍賣會。

我正要拒絕,抬頭間餘光瞥見蘇老爹手邊隱約放著一個黑色的東西,內心忽然想到什麼,佯作不經意地看過去,竟發現那是一把上了膛的手槍!

我靠,他難道還打算我不答應就打死我嗎!

想想也是,自己參加這種拍賣會的秘密哪裡能讓別人知道,難怪他直接專車把我帶來,又走得專屬電梯,只怕一趟來都沒幾個人看見我。

明明是在清涼的空調底下,我卻滿頭大汗,身上背上心裡都涼透了,一抬頭,卻只能一副感興趣的模樣對蘇老爹說:去可以,給我多少報酬?

蘇老爹打量我一番,似乎對我態度的轉變有些懷疑。

求生欲讓我疲倦的大腦飛速運轉。首先,蘇老爹是個壞人,以己度人,他不相信世界上還有好人,其次,我要找一個絕對能取信於他的理由。

我腦中回想著楊嗣誠奪寶不成的表情,臉上就浮現出一股陰險而求而不得的神色,我指著最後一頁那個長相噁心的鬼童,表情漸漸變得渴望:這個東西,我想要。

蘇老爹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我,似乎在評估著我的價值,他突然像是看穿了我一般站起身,居髙臨下地對著我道:先生何必撤謊?想答應老頭子拒絕就是。

我瞬間整個腦子都是自己心跳加速的聲音,正想跳起來直接跑之際再次看見那把放在桌子上的槍。

蘇老爹沒有拿槍!他這是在試探我!

我改變自己即將站起身的姿勢,轉而朝蘇老爹伸了個懶腰,慵懶而不屑地說道:蘇總這就沒意思了,我感興趣的東西,就算拿不到你那張請帖,也有別的辦法。

蘇老爹拍掌大笑,從兜裡拿出一張名片大小的燙金色請帖遞給我:先生不愧是爽快人,老頭子信你,請帖你先拿著,到了那天我會派專人送你去拍賣會,同時告訴你要買的東西。

我滿腦子都是總算逃過一劫,一時竟然沒有發現蘇老爹給我的請帖裡夾著有些詭異的黑色絲線,在我接過請帖的那時,黑色絲線就全順著手指進入我的體內。

我怎麼忘記了!蘇老爹這種老謀深算的老鬼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相信我,這只是他的障眼法罷了,為的不過是讓我接受詛咒,主動把命拴在他手上,畢竟這樣的我,才會乖乖去參加拍賣會。

至於請帖,說不定我進拍賣會前一刻才會給我呢!

直到酒店的人通知我說老鐵匠到了之時,我還沉浸在被蘇老爹坑了的氣憤之中。

老鐵匠一定知道我幾番經歷,他甚至還笑著問我:傻小子,陵都髙中的晚上好不好玩,有沒有血容醫院好玩?414路好不好坐?那些站臺都走過了

他念的就是血字的音,甚至還特地加重了!

您都知道?!我不可置信:那您為什麼不來幫忙?

我倆剛一見面他就開始吹鬍子瞪眼了:臭小子沒點出息,要是我都來幫你了,你怎麼進步?你看我不是都教會你了嗎,不然你怎麼還活著呢。

我想到又一次鑽進我身體裡的黑絲,心道我未來能不能活著還不一定呢。

我擔心老鐵匠繼續在外頭敗壞我的形象,趕緊把他推到房間裡,膽戰心驚地伸出手臂,指著隱隱有些黑色的地方問他:鐵匠爺爺,我這還有救嗎?

老鐵匠面色見此面色一凝,迅速握住我的手臂,問道:你哪裡搞來的?

我剛想回答,就感覺手臂一熱,黑絲順著經脈慌亂地從我的指尖逃出,被老鐵匠用一個小瓷瓶一把收起:這是邪道一個門派的傳家寶詛咒,你惹到哪個大仙了?,

可是宣城很多鬼怪身上都有這個詛咒啊!

我一愣,還以為這個在陵都髙中莫名被我排出的黑絲是個普通的東西,沒想到竟大有來頭:我從在414路上就看見過了。

這下老鐵匠開始愣神了,他嘴裡嘟嚷著不應該啊,轉瞬之間卻又像想通了一樣,對我說道:這個酒店的老闆是我的一個朋友,他女兒在宣城一髙讀書,最近出了點事,在家神神叨叨的,他聯想到一髙最近發生的事情,擔心他女兒自殺,直接綁在床上了,又用了我的符咒,所幸還沒出事,就想請我出山去會會宣城一高裡的東西。

老鐵匠又嘖嘖兩聲:這麼沒水平的活我才不去幹,所以,你去。

為什麼?!我嘗試反抗。

不為什麼,就因為我是你師傅。老鐵匠丟給我一張黑紅色的紙:明晚就去給我參加這個拍賣會,買下那個左眼。

第二天晚上,我坐在蘇老爹安排的車裡,拿到同樣的紙和要求:不惜一切代價,拍下那顆左眼。

我其實也挺好奇的,這倆人啥也沒給我,就讓我去拍賣會,這是讓我去參加拍賣呢,還是讓我去空手套白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