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只留下幾道刀痕的厚重石牆咬了咬牙,如果我連這裡都出不去,還談什麼應對蟲子?

要是蕭清兒她們在就好了,我心疼地拿出火爆符,腦中不禁這樣想。

但隨即我又甩了甩頭,我們吳家的男人怎麼可以天天就想著靠女人呢!

我一把把火爆符拍在牆面上,帶著山鬼遠遠躲在石碑後面。

轟然一聲巨響,那一米厚的石牆竟然就這麼被炸出了個半人髙的窟窿。

拿它們來對付蟲子真是浪費了啊。

我和山鬼鑽過窟窿,來到了第二道石碑後面,誰知那山洞竟然再一次發出聲音:沈明璧,你的真實是無盡的悲痛。

這裡就我和山鬼兩個人,那麼這個沈明璧就是山鬼了吧。

我看著山鬼聽到這個判詞難過得都要掉眼淚了,當場破口大罵:什麼藏頭露尾的狗東西,躲在洞裡說話以為我不知道麼!死王八!

可能是被我罵怕了,洞裡再也沒有東西說話了,可山鬼的眼淚還是一滴一滴掉落下來,本應該晶瑩的淚珠此時全化成血的顏色,一串串的血淚順著山鬼的臉龐掉落下來,配著山鬼的一身紅衣。

和那天我看見的嫁衣紙人是那麼的相像。

嫁衣紙人是從前的村民,山鬼不也是麼?

你死,不,你去世之前是不是以為要嫁人?我蹲在山鬼旁邊小聲問道。

山鬼一邊留著血淚一邊說道:你怎麼知道?

看來山鬼的真相併不全像蕭清兒說的那樣,我再問才知道,原來山鬼在被沉塘前時是逃脫過了的,只是有一個女人帶上她之前就暗暗愛慕的男人哄騙她,讓她穿上嫁衣,嫁給那個男人,男人的甜言蜜語讓她心甘情願穿上那件嫁衣,回到自己憎惡的村中。

可等她真的穿上嫁衣,卻見自己愛的男人同樣穿著新郎官的衣服騎著髙頭大馬去接另一個姑娘,原來那個姑娘被一個女道士預言成婚之日會死於非命,需要一個人來擋煞。

於是山鬼被找了回來。

難怪我那天在紙人之中只有看見一個新郎卻有兩個新娘!

一個或許就是山鬼的紙人形狀,她會在殺人的時候失去理智或許也是因為有一部分神智被禁錮在紙人裡面了。

我把這個猜測告訴山鬼,山鬼已經逐漸停止了哭泣,跟我走出第二道石碑,聞言若有所思道:難怪我當初去殺了那個男人時,總感覺少了一些東西。

我大囲,心想果然還是不能小覷這個真真實實殺了幾千人女人啊。

我們走到第一個石碑面前時,那石碑還寫著進去時的那句話,我不由想起橫死在第二道石碑前的聯盟一派,更想到至今下落不明的蕭清兒姐妹,問了山鬼,山鬼也不知道,好像她們二人憑空消失了一樣。

再次走到那個扎滿死人的山洞隧道里,我一想到自己身邊跟著這個山洞最大的bOSS,全身上下就充滿了底氣。

那些死屍感覺到山鬼的那一刻都嚇得不行,爭先恐後地往骨刺上跑,原本寂靜的山洞裡頓時熱鬧非常,充滿了鬼怪的哭喊求饒聲。

我又好奇了:這些鬼怪都是你抓來的嗎?為什麼這麼怕你?

我心裡當然不認為是山鬼抓的,山鬼在我眼裡的傻白甜印象已經根深蒂固了。

山鬼卻十分出乎我意料地點了點頭:這些是我抓來的,它們都是莫名其妙為禍一方的厲鬼,我抓來他們,他們就不會害人了。

我沉默了一下,拿出自己放在懷裡的黑色骨刺,問道:這東西是你的嗎?

山鬼好奇地湊上來,又疑惑道:雖然很像,但不是誤,你哪裡拿到這東西的?

我正要回答,誰知我們走著走著竟然已經到了洞口,那群堵著洞口的澄黃蟲子似乎已經不在了,可我隨地撿了根樹枝丟出去,瞬間就被四面八方的蟲子淹沒了。

我的天,這麼鍥而不捨不太好吧,難道森林只有我一個活人了嗎?

山鬼看到這些蟲子卻一點也不意外,還頗為嫌棄地說道:這些蟲子一直想進來山洞,都被我讓那些小鬼怪趕走了。

這下好了,不僅山鬼出不去,我也出不去了。

我先讓山鬼試試能不能一隻腳跨出去,誰知那隻腳抬在上空,無論怎麼樣都無法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