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花和葉的一通描述,白三月明白了這個世界大致分為三季,雨季、風季和寒季,其中風季又可以細分為熱風季與寒風季。

雨季大概是三至六月,熱風季就是七到九月,至於寒風季,就是現時代的秋天,也就是十到十二月,寒季相當於冬天,最寒冷的時候。

現在臨近熱風季與寒風季的交界,月生的母親去世大約半年了。

聽著事情經過,小丫頭紅了眼睛,一言不發的,十分惹人心疼。白三月將孩子抱進懷裡,輕聲安撫,“小月生乖,以後孤會一直陪著你,不讓別人欺負你。”

小丫頭才嗚嗚地依偎在白三月身上哭出聲來。白三月嘆了口氣,事情她算了解了。

今年雨季連著下了好幾天大雨,山上洪水衝下,斷了雄性狩獵回來的路。

留守部落裡的獸人全靠旻月,也就是月生和申的雌母。旻月就在山體附近尋找食物,養活了剩下的十二位雌性、四個老獸人,以及六個小獸人。後頭,旻月遇難,再也沒能回來。

洪水久久不退,食物匱乏,大家餓的扒草根,甚至有兩位雌性直接被餓死。

族中老首領的配偶,也就是辛的雌母,執意說是水神犯難,要用小獸人祭祀,以平息神明的怒氣。一時之間,絕望的雌性們竟真的同意祭祀,當然,除了那些小獸人的雌母。

寡不敵眾,小獸人們被強制祭祀出去。隨後,首領夫人又不知從哪裡帶回肉食,幫助族人度過難關。有人相傳,那些肉食就是被祭祀的小獸人,以及反抗的那幾位雌母。

沫假意妥協,所以她是唯一一個活下來的孩子母親。後頭事情平息後,沫將此事捅到了老首領那裡去,一場水災,部落死了五個雌性以及五個小獸人!老首領羞於見人,帶著伴侶一同自殺謝罪了。

此後,辛就成了長風部落的新首領。

至於月生,是在藥的庇護下活了下來,也是族中現有的最後一個小獸人。

白三月長長嘆了口氣,她輕輕拍著孩子的頭,心裡反覆思量,這事不好辦啊!沫也是受害者,要不是這樣,她大可一爪子將人劈了,問題是,沫還沒做出什麼實際傷害月生的行為。

晚飯,是在壓抑的氣氛中進行的,自從知道了沫的事情,白三月就不敢放鬆警惕,以至於她都沒發現程碧蓮的缺席。

為了緩和氣氛,棄在旁找話題,“欸!我也洗了澡,你們就沒發現我好看了嗎?”

白三月看去,“嗯,沒發現。”洗淨汙垢後,這張臉平平無奇,完全沒法跟申相比。

“切!不識貨,花都說我好看了……對了!你們知道我去洗澡的時候遇見誰了嗎?”棄又問。

月生正顧自難過,悶頭吃著烤魚喝著魚湯,申則在辛那邊,兩人商討著什麼,沒人搭理棄。

棄又自說自話,“我看到了共!嘿,你們猜怎麼著?他竟然在洗澡!你們見過掏肛狗洗澡嗎!真是稀奇!”

白三月不想搭理棄,她今天又是挖筍又是捕魚的,還教雌性煮湯烤魚,又教老獸人編織,辛簡直沒將她當人來看,啥都要她幹,她現在只想快點吃完回去睡覺。

“沒趣。”棄見沒人理他,也偃旗息鼓,自己吃著晚餐。

吃完飯後,白三月帶著月生三人去刷了牙,然後一起回分到的新洞穴,她一直在忙,也還沒來得及給大家做藤蔓床,今晚還得睡地上。

但睡之前,總要說些睡前故事吧,尤其是沫的這件事,白三月始終覺得她是個隱患,說不準哪天,這個雌性就會做出什麼過激的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