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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但你得讓孝天犬離開。」

寸心看著滿臉期待的楊戩,面無表情地往他頭上澆了一盆冷水。

楊戩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帶著幾分不可置信又有幾分失望的看向寸心道:「你不讓他進我們房間,他也已經記住了,你就那麼容不下他嗎?」

寸心轉過身子,語氣聽不出什麼波動道,「我都容了他五百年了。」

楊戩嘆息道:「是啊,五百年了...你應該知道我和他是生死之交,這些年大家相處的不是很好嗎?為什麼就不能把他當我的兄弟看待?」

寸心背朝楊戩,冷聲道,「你去打聽打聽,有誰能讓兄弟跟自己的哥哥嫂子住一輩子的。再說,親兄弟也得分家呀,三妹都已經去了華山,憑什麼他就能留下?」

「住口!」

楊戩這下真生氣了,望著寸心纖弱消瘦的背影,憤怒與失望在他心中交織,眼前的這個人彷彿變得格外陌生。

「三公主...你太讓我失望了!」

砰~!

楊戩摔門而去,震落的帷幕遮掩住寸心輕輕顫動的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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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又吵架了?」

周寂這邊都已經收拾好行禮,準備和梅山兄弟告辭了,卻見楊戩陰沉著臉從大門走來。

「早知如此,就不應該去接她回來!」楊戩沉著臉,說起話來還有幾分賭氣的成分。

當初楊戩寸心成親的時候,周寂拜託楊嬋私下開解寸心,按理說,寸心和楊戩相處這麼多年,應該很清楚孝天犬在楊戩心裡的地位,更應該清楚楊嬋是楊戩心底的逆鱗。

但她還是說出那種話.....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故意激怒楊戩一般?

只是...單單激怒楊戩,又有什麼用呢?

一瞬間,周寂隱隱好像抓到了什麼,微閉雙目,緩緩睜開,眼眸深處精光閃過,神

色複雜的看向楊戩,想要說出猜測,卻又停了下來。

周寂沉默片刻道,「讓我和弟妹聊聊吧。」

此時的楊戩還在氣頭上,沒有注意到周寂的神色變化,頹然道,「還有什麼好說的?她已經不是當初的她了....」

周寂欲言又止,輕輕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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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

再一次回到楊府,空曠的庭院帶著莫名的淒冷,周寂坐在正對大門的前庭看向朝他走來的寸心,注意到她用妝容遮掩哭腫眼袋,證實了自己的想法。

「弟妹...寸心姑娘,你這又是何苦呢?」

「周大哥,你是來幫二爺當說客的嗎?」寸心板著臉,面無表情道,「若是如此,那就請回吧。」

周寂搖了搖頭,嘆息道:「你不斷激怒二郎,拿楊姑娘刺激他,是想要引起他的厭惡,讓他可以放下你,前往天庭做司法天神吧?」

寸心童孔一縮,再也無法繃住原本澹然冷漠,雙袖輕輕擺動重新交疊身前,勉強維持鎮定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不明白也沒關係,我這就告訴楊戩,說不定他會明白。」

「別去...別告訴他...」

周寂停下腳步,轉身看向一臉哀求、悽楚可憐的寸心,突然有種化身反派的錯覺,就差露出陰險獰笑,威脅道「太太,你也不想你老公知道這件事吧?」

周寂搖頭甩掉亂七八糟的雜念,神色複雜的看向寸心,感慨道:「你這麼做,值得嗎?」

寸心強忍著眼裡的淚水,抿緊嘴唇,交疊在身前的雙手自然垂落,長長指甲深深陷入肉裡,彷彿需要這些疼痛來緩解內心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