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大廳瞬間安靜。

周寂輕咳一聲,轉而問起有關山精之事,天蓬元帥恍過神來,正顏道:“對對對,解決那個山精要緊,那大傢伙簡直臭氣熏天...再不處理早晚會出大事。”

周寂剛幫東海的水軍處理一頭妖物回來,再讓他去終究有些不太合適,楊戩主動請纓協助天蓬元帥,向眾人告辭之後,兩人騰雲趕往了山精所在的方向。

待到天蓬元帥和楊戩離開之後,周寂運轉風系術法,化出一道狂風將滿院惡臭捲到天際,楊嬋則用寶蓮燈淨化周圍殘留的臭氣,兩人忙前忙後弄了半天,聊起這幾日的近況,即便是日常一些無關緊要的瑣事,也是聊的津津有味。

說話間,行宮大門突然探出一隻腦袋然後又縮了回去,楊嬋瞧了個正著,放下手裡的寶蓮燈,叫住對方道:“哮天犬?”

周寂見狀笑道:“你家主人已經隨天蓬元帥處置山精去了,想必過不了多久就能回來,你留下等他就行了。”

哮天犬的腦袋再次從門後探了出來,疑神疑鬼嗅了嗅院裡的空氣,確認沒有那種令人作嘔的惡臭,終於放心的走了進來。

日落黃昏,餘輝晚照。

天蓬元帥和楊戩解決了山精,凱旋歸來,本想將楊戩送到門口就走,遠遠看到一襲白衣,清麗素雅宛如皎潔明月的嫦娥仙子,不由停下了腳步。

其實瑤姬還在天庭的時候和嫦娥仙子算不上特別要好,但自從觸犯天規,嫦娥和天蓬元帥主動為她說情,兩人關係反倒越發親近起來。

瑤姬好歹是楊嬋楊戩的母親,而嫦娥仙子又是瑤姬在天庭時期的舊識,周寂和兄妹二人同輩論交,如果但對面對她們兩個其中,倒是能泰然處之,可兩人同時在場,周寂終究有些不太自在。

哮天犬百無聊賴的趴在院子裡的石桌旁,突然支稜起腦袋,面露難色,五官皺成一團道:“主人回來了。”

周寂想到那個山精足以燻死人的惡臭,湊近楊嬋小聲知會一下,楊嬋瞭然的點了點頭,兩人悄悄溜出庭院,果不其然,一出大門就又聞見臭氣。

楊嬋運轉寶蓮燈心法,淨化他們身上沾染的惡臭,周寂瞧見天蓬元帥眼神時不時瞥向庭院,不禁啞然失笑,調笑道:“元帥一路辛苦,碰巧嫦娥仙子來訪,元帥不妨進來喝口茶水,休息片刻?”

天蓬元帥眼裡閃過一絲意動,故作矜持道:“我這幾日有聽過五極戰神之事,瑤姬留在華山行宮雖然可以避開五極戰神逐個攻破,卻也容易暴露身份.....眼下正是東西水渠貫通的最後關頭,碰巧嫦娥仙子也在,大家不妨群策群力,想想如何應對。”

嫦娥這次下界正是為了此事。

和天蓬元帥見禮之後,嫦娥朝進門的楊戩微微頷首,神色之間有種無法言喻的陌生和疏遠。

沒有理會楊戩的回禮,嫦娥看向天蓬元帥道:“那依元帥的意思是?”

“這事確實難辦...”天蓬元帥踱步道,“五極戰神...人並不壞,況且他們還是西方太極大帝的人,殺,殺不得...”

楊戩主動開口道:“要不還是辛苦元帥和嫦娥仙子一趟?”

天蓬元帥滿臉疑惑,抬手示意道:“你儘管說...”

“現在我們在明,五極戰神在暗,他們一天不出手,就是懸在我們頭上的一柄利劍。”楊戩從容不迫道:“就依仙子上次勸退五極戰神所言,請二位上天請一道旨意,在我們幾人把弱水送回天河之前,請五極戰神不要對我們出手。”

“我覺得可行。”嫦娥點了點頭,看向天蓬元帥,天蓬元帥卻沉思片刻,沒有回應。

周寂在旁搖頭道:“二郎此舉雖然拖延一些時日,但以玉帝傲慢專橫的性格,旁邊又有一個心機很重的王母,這事兒不提也好,若是提出來就怕他們將計就計,利用了我們。”

天蓬元帥開口道:“沒錯,娘娘心思深沉,令人琢磨不透,我也是在擔心這點。”

“可是如果不這樣做的話,我們就一直陷入被動,隨時都要提防天庭再出什麼么蛾子。”楊戩眉頭微皺,堅持道。

嫦娥微微頷首,贊同楊戩的提議。

瑤姬曾為天庭長公主,深知玉帝王母性格,沒有太多猶豫便站在了周寂天蓬這邊。

一邊是二哥,一邊是母親和周寂,楊嬋果斷跟著瑤姬來到周寂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