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不是說好的自立嗎?(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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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暇時,周寂和司藤紅葵聊及此事,猜想趙盼兒哪裡來的底氣掏出一千兩百貫盤下望月樓。
“以她當前的身家,怕是把自己賣了也湊不夠這麼多錢,這筆賬到最後肯定還是得落到她那個好姐妹宋引章頭上了。”周寂接過司藤沏的茶水呷了一口,轉而問道,“對了,引章這幾個月的分紅交給她了嗎?”
“給她了她沒要,說是自己不知道怎麼管錢,平時沒什麼花銷,拿去教坊擔心太過顯眼,所以就讓我們先替她保管......”
紅葵聳了聳肩,低頭看到司藤一隻手挽住袖擺,拈起一隻茶盞優雅的放到跟前,不由微微一愣,輕輕道了聲‘謝謝’,繼續說道:“她說她之前在錢塘的時候,小...盼兒姑娘曾受過她姐姐的照顧,所以在她姐姐過世時答應照看引章,這些年,引章的銀錢也都放在盼兒姑娘那裡保管,她都習慣了。”
“既然這樣,那就先放咱們這邊吧。”
司藤扣下茶壺,略作思忖道:“不過,公是公,私是私,她的分紅我們可以幫忙保管,但賬目還是要列舉清楚的,免得到時弄成一筆糊塗賬,引章來取錢時,連自己辛苦這麼久到底攢了多少錢都不知道。”
周寂點了點頭,贊同司藤的提議。
同福茶樓生意雖然火爆,算是日進斗金,但比起宋引章如今的身家,還是差了一大截。
自從得到柯相公的‘風骨’題字,很多達官貴人不惜花費一千貫,邀請她彈奏一曲。
一千貫...再加上她自己在半遮面的投資和分紅,根本不用趙盼兒,只憑她自己都能盤下望月樓當老闆了。
三人閒談片刻,誰都沒有提起顧千帆的名字。
在他們看來,以趙盼兒這般驕傲的性子,既然多次以‘女子當自立’對旁人說教,自己定然不會做那‘每次遇到麻煩都靠顧千帆解決’的雙標。
一千兩百貫。
委實讓人好奇。
周寂想到趙盼兒之前關停平價的‘趙氏茶鋪’,轉而圍繞宋引章的琵琶營銷高檔雅緻的天價茶點,以她這般活絡的思維,說不定已經想到別的法子去湊這一千兩百貫。
比如.....拉攏張好好以及教坊那些手裡有錢,卻受限官妓身份無法自贖的歌舞伎,擴大姐妹圈子,進行融資開店?
轉眼到了趙盼兒與望月樓老闆約定好的交易之期,周寂出於好奇,便找到望月樓老闆,以公證人的身份,想看看趙盼兒究竟可以使出怎樣的營銷手段。
雖然周寂先前婉拒了接手酒樓的提議,不過,買賣不成仁義在,望月樓老闆只是缺錢要把酒樓拆半週轉,又不是提桶潤去海外,有一個旁人見證對各方來說都是件好事,沒有絲毫猶豫便答應了下來。
而在三天前,顧千帆沿著線索一路打聽,終於得知當初正是他的親生父親...奸臣蕭欽言從中謀劃,害死趙盼兒她爹,害得趙盼兒的母親和她自己淪為賤妓。
最終,趙盼兒她娘死在了教坊,只剩她一個人孤苦伶仃,父母雙亡。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顧千帆很難相信趙盼兒一旦知道真相是怎樣心情,他自覺無顏再見趙盼兒,也不想讓趙盼兒夾在仇恨之間為難,強忍著不捨與悲痛決定離開一段時間。
臨走之前顧千帆還將祖宅抵押出去,換了三千貫銀票,偷偷溜進趙盼兒房間,壓在了花瓶下面。
巧合的是,當晚颳起大風,將銀票與桌上的紙張混在一起,灑落一地,葛招娣清早整理時沒有注意紙張夾雜的銀票,把這些全都收拾在一起,重新壓在了花瓶下面。
顧千帆整整三天未曾露面,說好的錢更是未見蹤影。
趙盼兒只好硬著頭皮帶著孫三娘和葛招娣去了望月樓,希望老闆寬限她們幾天。
看到周寂在場時,趙盼兒還以為周寂也看上了望月樓,準備從她手裡搶奪生意,心裡微微一沉,表面卻是不動聲色的行了一禮,露出疑惑的目光道:“周公子...你這是.....?”
周寂微微頷首,算是還了一禮,徑直走到坐在角落的一處椅子坐下,抬手示意道,“盼兒姑娘不必擔心,我只在旁邊做個公證,不會搶你生意的。”
孫三娘湊近趙盼兒小聲道:“盼兒,畢竟事關一大筆錢,有周公子做個見證終究穩妥一些。”
“那就有勞周公子了。”趙盼兒露出公式化的微笑,將契書遞給望月樓老闆道:“陶老闆有心了。”
望月樓老闆看著又被改了一遭的契書,眉頭微皺,神色不滿道:“周老闆,你看看,你看看...這契書改了又改,到底是個什麼意思?!趙娘子,你要是沒錢就直說,別耽誤我時間!”
周寂知道這是陶老闆在借勢向趙盼兒施壓。
旁人在側,趙盼兒不想露怯,儘量維持平日的從容自信,正顏道:“挑貨人才是買貨人,契書上精細些,對大家都好。”
趙盼兒想佔領談判主導,奈何現在是她急著買店,供求關係決定哪方強勢,陶老闆久混生意場,一眼瞧出趙盼兒的裝腔作勢,不耐煩道:“我同意把酒樓拆半賣給你們,就是看中你的爽快,結果給我整出這些波折.....這樣吧,這契書要麼你現在籤,要麼就此作廢,我另找買家去。”
“哎~別啊,我們沒說不籤。”孫三娘率先被陶老闆拿捏,撇頭看了眼趙盼兒。
聽到陶老闆打算砸了這筆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