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周寂特意給你煮的紅棗桂圓銀耳羹。”

不是說好的冰沙嗎?為何大熱天的送來一碗熱羹?

“......”宋引章低頭看了眼還在冒著熱氣的熱羹,抬頭看向紅葵,紅葵也不知從哪兒掏出一盞冰沙,坐在對面一勺一勺的吃著。

紅葵注意到宋引章看向自己,目光落在手中的冰盞上,抬手遮擋道,“你近幾日忍一忍吧~癸事來了不能吃這些冰冷的東西....”

“癸.....癸事?這幾日不是我的癸事呀?”即便同為女子,宋引章仍舊泛起一抹羞意。

視線餘光掃見桌上的補湯,一道靈光從腦海閃過。

宋引章猛然站起身來,從雪白的玉頸一路漲紅臉頰,晶瑩剔透的耳垂彷彿滴血一般,結結巴巴道:“是...是...是誰說的?”

“嘶~”

周寂事了拂衣去,大馬金刀的坐到司藤旁邊,瀟灑的打了個響指,靈力凝結冰凌堆積盞中,一勺吃下,不由打了個寒顫。

一道紅光掠過,閃瞬在周寂身前,抬手奪走周寂手裡的冰盞,飄到旁邊的圍欄坐了下來。

“你不是拿走一個了嗎?還搶我的幹嘛?”周寂任由紅葵的強盜行徑,重新凝結了一盞,無奈道。

“我那個給引章了呀~”

紅葵一邊吃著冰沙,一邊搖晃著小腿,理所當然道。

“嗯?她不是不能吃冰嗎?”周寂不解道。

“下次討好別人,記得先打探清楚,人家根本就不是這幾天的癸事,哪用得著你這麼操心?”紅葵搖了搖頭,挑起湯匙指向周寂道,“不對,不能再有下次了!”

周寂頓時傻眼,錯愕道:“那她告訴我身體不適.....”

“昨天太激動了,晚上沒睡好唄~”紅葵白了周寂一眼。

周寂眉頭微皺,總感覺事情肯定沒有那麼簡單,不過這姑娘遠比看起來還要倔強,既然藏著心事不願透露,想必是與脫籍和半遮面的姐妹們有關。

同福茶樓那邊終究要去個人守著,吃過冰沙,周寂便動身去了茶樓,經過前院戲臺,發現宋引章早就不聲不吭的回去,這樣一來,倒也不至於碰面之後的尷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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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池衙內雖然不夠資格參加蕭相壽宴,卻也透過前些天認識的一位趙家公子得知了昨晚夜宴的具體經過。

“嘖嘖嘖~柯相公身為清流砥柱,近十年未曾給人題字,如今竟為一個官妓提寫‘風骨’,想來這位宋娘子的琵琶,定然不凡...還有那個張好好,父.....官家還曾誇讚過她的歌喉呢,柯相公卻說她不過爾爾....”

趙家公子將皮球踢給池衙內,卻見池衙內一時失神,竟然愣在原地,沒能接住。

“池衙內?池衙內?愣著幹嘛?”趙家公子疑惑的喚了兩聲,示意他把球踢回來。

池衙內回過神,低頭看著腳邊的皮球,心不在焉道,“今天就先這樣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哎~哎~~你去哪兒?”趙家公子伸手叫住池衙內,卻見對方頭也不回,“西街花鳥市。”

花鳥市?

趙家公子心生好奇,於是跟了過去,結果卻見他左挑右選,花了三十貫錢買了只玉嘴兒,提著鳥籠匆匆走遠。

黃昏過後,天色將晚。

不知從哪兒來的陰雲將天空遮蔽,昨晚回來,張好好徹夜未眠,天亮才沉沉睡去,不知不覺睡了一天。

庭院外,嘰嘰喳喳的鳥叫將她擾醒,梳妝出門卻見池衙內一邊拿著孔雀羽逗鳥,一邊教它說話。

張好好掩著耳朵出門,不耐煩地說:“行了,行了,別讓它叫了,難聽死了!”

池衙內故作驚訝道,“這是怎麼了?昨個兒演砸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