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難怪這幾日引章姑娘看起來心事重重,原來是被拿捏了呀?”

周寂拇指一推,茶蓋與茶碗切合,發出一聲清脆聲響,放下手中的三才碗道,“這姑娘也真是的,遇到麻煩也不告訴我們一聲......以她這般小白兔的性格,怎能應對得了沈如琢這樣的花叢老手?”

“莫要小瞧了她。”司藤絲毫不為宋引章感到擔心,淡淡說道,“即便是小白兔,被惹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咬人的小白兔嗎?

倒也有趣。

周寂灑然一笑,調侃道,“沒看出來,你對她還挺有信心的。”

宋引章先前誤信周舍,結果險些喪命,如今又遇沈如琢,即便周寂也很想看看她會如何應對。

抬眸看向侷促不安的池衙內,周寂沉吟片刻道,“不管怎麼說,多謝池衙內登門提醒,引章姑娘是我們戲班的樂師教頭,這份人情我們承下了,不知衙內有什麼事情是我們可以幫上忙的?”

池衙內眼前一亮,礙於面子推諉幾句,最後還是忍不住提起關於拜師司藤,學習蹴鞠之事。

周寂啞然失笑,沒想到這紈絝繞了這麼一圈,結果是為這個,是該說他初心不改呢,還是說他玩心太重呢?

“拜師之事衙內不必再提,不過蹴鞠的話,我倒是可以教你幾手。”

“你也會蹴鞠?”池衙內將信將疑的上下打量周寂。

“我不會蹴鞠,但會功夫。”周寂淡淡說道,“忘了那天我是怎麼把你塞進球框的嗎?”

此言一出,頓時勾起池衙內不願回想的丟人經歷,轉念一想,若是能有周公子這般身手,踢個蹴鞠豈不是輕而易舉?

功夫蹴鞠?聽起來就很有搞頭!

池衙內兩眼放光,連忙說道:“我學!”

周寂端起茶盞,撥開茶蓋淺淺呷了一口,“從明天開始,每日清晨來城郊梨園學藝,我只教你七天,能學多少全看你自己。”

待到池衙內興高采烈地告退離開,司藤這才意外的看了周寂一眼,彷彿在問;‘你真打算教他?’

“我素來最不喜歡欠人人情,他今日冒著得罪沈如琢的危險,救下引章姑娘,還跑來給我們通風報信,不將這份善緣了結,總覺得還會和他扯上關係。”周寂撇了撇嘴,搖頭道。

司藤神色幽幽的看了周寂一眼,清冷明澈的目光映照出面前這個性格擰巴的身影,嘴角揚起一抹無奈的笑容。

次日一早,天矇矇亮,池衙內就已然來到梨園門外等候。

接下來的整整七天,周寂沒有教他任何有關蹴鞠的技藝,而是傳授他一套最基礎的輕身功法。

沒有搭配內功,單純鍛鍊身體的靈活、平衡與韌性。

這紈絝倒也沒讓周寂失望,雖然一邊叫苦不迭,但還是咬著牙堅持下來,七天過後,池衙內好似脫胎換骨一般,原本受限於身體條件沒能實現的蹴鞠技藝,如今都可輕鬆做到。

球技大漲,要是不在旁人面前炫耀一番,和錦衣夜行又有什麼分別?

於是池衙內一經‘出師’就急不可耐的在汴京最繁華的汴河集市炫起球技,恰巧引來一個衣著華貴、輕佻浪蕩的少年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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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這七天葛招娣在半遮面忙前忙後,漸漸得到三人認可,再加上她人比較機靈,成功闖入了三姐妹的圈子,還在裡面混的如魚得水。

經過這些天的觀察,她已經確定孫三娘和趙盼兒關係最是親近,而趙盼兒和宋引章關係較近。

換句話說,孫三娘和宋引章雖然同是三姐妹的一員,但她們兩人之間的關聯卻是‘趙盼兒’。

對於混跡市井,艱難求生的葛招娣而言,察言觀色、討好別人儼然已經成為她的基本技能。

她很清楚知道,自己是新加入姐妹圈子,不管如何賣力幹活,都沒有她們原先三姐妹的感情好。

趙盼兒作為姐妹圈子的核心,心思細膩,為人太過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