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包租公(笑(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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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跟你說好了?!”
提到這事趙風雅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撇頭賭氣道,“那東西早丟了。”
周寂緩緩伸手探向趙風雅耳畔,趙風雅心跳猛然停了半拍,僵在原地甚至都忘了躲閃,直到看向一株藤蔓在花盆裡收攏,然後高高彈出,藤絲託舉嫩芽,猶如一隻棒槌般砰~的一下頂在周寂側臉,撞得他往旁邊一個歪頭踉蹌,端著的花盆穩穩當當,另隻手裡卻多出一張疊起來的信箋。
趙風雅看到信箋眼熟,這才反應過來,下意識的摸向自己的胸前、腰佩,發現周寂手裡拿著的正是她一直放在身上的那張。
趙風雅又羞又惱的抬頭瞪向周寂,卻看到這個渾身上下都透著神秘氣息的男子再沒有剛剛的瀟灑從容。
“不是,你別誤會,我真不是故意佔人便宜。”
周寂看著又鬧脾氣的司藤,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一時間,突然感覺自己有種‘包租公’的感覺。
看起來小小一株的嫩芽如今抽出近乎半人多高的藤絲,在虛空中直立而起,藤蔓隨風浮動,宛如活物一般張牙舞爪。
“那...那是什麼怪物?”趙風雅和張牘等人還是第一次看到這般情景,作為離陽皇室之人,趙風雅自然知道世間存在許多奇珍異獸,像是虎夔、大黿、六年鳳之類雖未親眼見過,但皇室藏書都曾有所記載。
可眼前這個突然爆發的藤怪讓她第一時間想起了西楚蠻荒之地的食人花草,眉頭微皺,心裡泛起一絲莫名的情緒。
“哎,你這麼說老週會生氣的。”徐鳳年看著越退越遠,不停向司藤解釋的周寂,忍不住笑了起來,“她可不是什麼怪物,那是老周的夫人。”
“他成親了?還娶了一個.....一棵....植物。”趙風雅整個傻眼,一時竟不知如何稱呼。
苦難和折磨,碾碎在齒間細細玩味,卻不會化作眼淚。膝蓋不軟,頭顱很硬,永遠不狼狽,穿最破爛的衣服,也不忘儀態端方,即便被打落谷底,也會對著鏡子,細細描眉。
徐鳳年回想著周寂當初的話,笑了笑,沒有再向趙風雅解釋。
“殿下...”張牘回到趙風雅身旁,目光掃向徐鳳年。
徐鳳年舉目遠眺,雖然周寂已經跑的沒影了,但王重樓還在這裡。
透過剛剛王重樓的表態,他已經知道了武當的選擇,所以就算直面張牘和一眾侍衛也沒有絲毫懼意。
趙風雅看了眼已經重新搭起來的小菜園,又看了眼周寂消失的方向,一甩衣袖,賭氣道:“下山!”
“是。”張牘和身旁的一眾侍衛連忙護送趙風雅出門。
趙風雅走後,王重樓便邀請了徐鳳年去後山的瀑布水潭。
等周寂安撫好司藤,當著她的面將信箋撕得粉碎,返回坡下的院子時,院子裡只剩姜泥一個人默默站在小菜園旁,看著滿地糟蹋的菜苗還有歪歪扭扭的架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可惜了...”周寂端著花盆走到姜泥身邊,惋惜道,“需要我幫你把菜園復原嗎?”
視線餘光看到周寂臨近,姜泥並沒有像以往一樣移開半步,“算了。”
姜泥目光黯淡,失落道,“我就這命,我什麼都不該有,就算擁有點什麼,最後也都會是這個下場。”
周寂看著身旁這個執拗孤僻,陷入自我否定的少女,搖頭輕嘆,語氣溫和道,“世間哪有這樣的命?”
“我父王沒了,母后沒了,家沒了,國沒了....”姜泥越說情緒越失控,彷彿是要把所有的委屈傾訴出來,說到最後已經無法抑制哭腔,眼淚湧出,哽咽的聲音滿是悽苦,“我生來就是欠這個世間的,都毀了才好。”
周寂看著梨花帶雨的姜泥,左右看向四周,一時有些手忙腳亂,“哎~這時候徐鳳年跑哪去了?他家姜泥被惹哭了,這可怎麼哄?”
花盆裡的藤蔓輕觸周寂手背,婀娜窈窕的身姿仿若一個女子立於掌心,一條藤蔓指指姜泥,又向下指了指地面。
周寂明白了她的意思,將花盆留在了姜泥身旁,自己轉身飛入林中,尋找徐鳳年的蹤跡。
察覺一道悠遠綿長的真氣波動從後山水潭溢散,當週寂趕到時徐鳳年和王重樓就在水潭旁邊的一塊大青石上,淡金色的真氣猶如緞帶一般環繞四周,又一點點凝聚在王重樓的指尖湧入徐鳳年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