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以周寂千年的修為,即便不用喚出誅仙、絕仙,只憑自己也能開啟大門,甚至直接砸開.....

但他所最求的仙道並不是這個世界的仙人,而是上古洪荒的修行之道。

以金仙為入道之基,在誅仙劍陣遺址、那片被聖人大戰擊碎的洪荒大地,證得仙道。

沉吟片刻,周寂轉頭看向打算起身的南宮僕射,好奇道,“你現在幾品?”

南宮僕射起身的動作一滯,目光平靜道,“二品上。”

“哦~那褚將軍也應該是二品了吧?”以這兩人為基準,周寂點了點頭,確認了老黃境界已經超過一品,像是從指玄跌落金剛。

至於巢湖水底下的那位,應該就是金剛境了。

聽潮亭下面還有一位,但由於深埋地下,周寂無法探清虛實,但從那道意境深遠的劍意來看,實力遠超老黃。

褚祿山本想摸清周寂的底細,反倒被他一眼看穿,臉上的笑容頓時有些僵硬。

南宮僕射劍眉微皺,冷若寒星的目光掃過褚祿山,一言不發的看向周寂。

內院酒盅落地,傳來一聲脆響,安靜數息過後傳來噼裡啪啦摔東西的聲音。

最開始,節奏從容緩慢,隨後變得越來越急促,越來越焦急,恨不得把房子都點了,朝所有人的耳朵大聲呼喊。

徐鳳年這會兒衣衫不整,頭髮也有些散亂。

並不是因為某些不可明說的香豔,而是心急如焚的躲閃,生怕再慢一點,就會死於劍下。

還好經過三年遊歷,即便他從沒有學過武功,體質卻也已經強過大部分人。

氣喘吁吁的扶著床頭,和床尾的魚幼薇解釋一切,所有的權謀和分析在面臨真刀真槍的刺殺時,已經沒有太多用處。

眼看魚幼薇躍上床榻,朝他直衝而來,一道熟悉的寒光從兩人之間掠過,劍身應聲折斷,扎進床榻,南宮僕射收刀而立,站在徐鳳年身前。

“你可算來了!再晚一點別說聽潮亭了,恐怕連陵州城你都出不去了。”徐鳳年喘著粗氣站定,抹了把額頭冒出的汗珠,又有一陣腳步聲傳來,姜泥一臉震驚的看著碎了一地的花瓶瓷器,繞到徐鳳年身邊,下意識的問道,“你沒事吧?”

“瞧不出,你還挺關心我的嘛?”徐鳳年抓起姜泥的袖擺提到自己額間擦汗,姜泥趕忙甩開衣袖,一臉嫌棄的退後兩步,氣呼呼的說道:“你幹什麼!這是我出門剛換的衣服!”

“你沒看到我都逃出汗了嗎?”徐鳳年做出理所應當的表情,指了指額頭的汗珠,示意道。

“那也不能拿我的衣服擦呀?”姜泥一邊嘟囔著髒死了一邊從懷中取出一張乾淨精緻的手帕遞給徐鳳年,“喏,用這個。”

感受著手帕上面殘留的淡淡餘溫,似有一種若有似無的幽香在四周縈繞。

還沒等徐鳳年回味多久,只聽周寂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帶著幾分驚訝道,“這裡怎麼了?是遇刺還是拆家?”

徐鳳年嘴角一抽,瞧見周寂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沒好氣道,“摔杯子聽不到,摔花瓶沒人理,你們要是再不來,我差點燒房子了。”

周寂凌空一指點住了想要用斷劍自刎的魚幼薇,端著花盆從滿地碎瓷間走過,“直到現在你還不打算學武嗎?”

徐鳳年眯起眼睛,神色幽幽的看向周寂,“白狐臉這麼晚過來,是你搞的鬼?”

周寂沒有回答徐鳳年的問題,轉移話題道,“如果實在不想學武,只學輕功怎麼樣?這樣遇到什麼危險,轉身就跑,打不過別人沒關係,別被人追上就行。”

晚風從大開的窗戶吹入,汗水浸溼的衣衫緊貼在面板上,泛起絲絲涼意。

徐鳳年看著滿地狼藉的碎瓷片,想到剛剛自己從自信無比的道破對方身份,再到摔杯為號,滿屋亂跑。

原本堅定的想法不禁有些動搖。

‘只學輕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