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南宮僕射拔刀,兩邊甚至就要動起手來,徐鳳年連忙制住寧峨眉,生怕兩邊打起來,周寂一時沒收住,把在場的北椋將士全給點了....

等等....為什麼是周寂?

徐鳳年搖了搖頭,甩開心裡雜念,沉聲道,“那若是我讓你下馬呢?”

“世子...”寧峨眉雖然打心眼裡瞧不起徐鳳年,但對方畢竟是北椋王世子,根本不懂徐鳳年的‘良苦用心’,猶有幾分不甘的騎在馬上,直到遠處跑來的小王爺,這才翻身下馬,心悅誠服的單膝跪下,行北椋軍禮。

“黃蠻兒~”徐鳳年險些被徐龍象撲倒在地,有些無奈又有些寵溺的撫了撫他的後背,笑道,“你怎麼也來了。”

“我看到青白鸞飛出去,就知道是哥回來了。”徐龍象心性單純,露出純真的笑容。

徐鳳年扶著他坐下,兄弟二人久別重逢,自然是要有很多話說。

另一邊的寧峨眉沒有眼色的在旁插話,向徐龍象解釋自己領了軍令接世子回府。

周寂撇了撇嘴,抱著花盆坐在圍欄上,看著尬在在一邊的寧峨眉露出憐憫的目光,抬起頭看向身邊的南宮僕射,近一人高的木樁上,沾染了些許泥土的裙襬隨風輕擺。

堪稱死亡角度的上揚視角,沒等周寂說什麼,她就主動從木樁下來,站在了圍欄內側。

看吧~讓人下來,不一定非要命令強迫。

北風和太陽的故事告訴我們,其實換一種方式,問題也能解決。

周寂低頭和花盆這樣解釋,結果換來的是蜷縮成一團的藤蔓,像根彈簧一樣蹦起,狠狠撞向他的腦門。

南宮僕射站在周寂身後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而已經放棄抵抗了的賊寇首領,這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傻傻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彷彿世界觀被什麼東西衝擊了一般。

‘哎,你看到了沒?那人....那人和一株藤蔓幹起來了?’

周寂揚起腦袋,朝那名賊寇遞去一個威脅的目光,面露苦笑道,“你怎麼又又又~生氣了,人兄弟二人團聚,我一個外人湊到那裡多不合適,所以才想著走開一點,給他們相處的空間。”

周寂把花盆轉了半圈,看向扭向另一邊的嫩芽道,“至於其他東西,我是真的沒看到.....”

“你還想看到什麼?”南宮僕射冷冷的瞪了周寂一眼,她雖信念堅定,揹負著某種沉重的東西,但並不代表她可以真正捨棄性別、形象,全身心投入武道當中。

要不然,她又怎會穿上最容易弄髒的純白衣衫,頭戴遮陽避雨的斗笠,舉止得體,保持清麗乾淨的妝容?

周寂嘴角一抽,無奈道,“你就別添亂了~”

南宮僕射眉頭微皺,一言不發的看向周寂,周寂捧起手裡的花盆,舉到她面前,指了指裡面的藤蔓道,“喏~看到沒,我老婆,特愛生氣。”

“.....”南宮僕射後退半步,一副你在逗我的表情盯著周寂,瞧見他眼裡滿是認真,根本沒有開玩笑的意思,微皺的劍眉緩緩舒展,冰冷的星目逐漸柔化,雖未言語,但在眼神裡閃過兩個字卻是被周寂敏銳的捕捉。

‘憐憫’

周寂嘴角一抽,面對南宮僕射關愛某類弱勢群體的表情,他再沒有解釋的想法,抱著懷裡的花盆從還在敘舊的徐鳳年徐龍象當中硬擠過去。

徐龍象天生金剛境,卻在周寂面前根本毫無抵抗能力,眼看周寂走開,方才反應過來,面露疑惑道:“哥,他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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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徐鳳年最開始懷疑周寂的部分,是符合原劇設定的,誤會解除,把話說破就沒事了。

整部劇出現最多的一個詞語就是“棋局”,動不動就“下棋”“這局棋”之類,好像這樣可以彰顯逼格一樣,徐鳳年就是在這種被徐驍算計的人生裡,走著既定的道路,面對出現時機這麼巧合的周寂,肯定會有所懷疑。)

(最後,感謝‘雨夜帶刀不帶傘’的600幣打賞)

大家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