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晚上去到破廟才知道那些賊寇要找的是自己.....

想到這裡,徐鳳年下意識露出尷尬的表情,雙手扒著石頭,慢慢將腦袋縮了回去。

“這裡!”

“就是這裡!!”

就在這時,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蘆葦搖晃,從中鑽出一夥兒身著破舊短袍,邋里邋遢的流寇。

為首那人手持寬背砍刀,面相兇悍,眼眸中殺氣與恨意並存。

其中一個手下小聲道,“老大,就是他們。”

“兩個?”

流寇首領眉頭微皺,看了眼樹上那個一身白衣,帶著斗笠的消瘦身影,再看向樹下那個身著素色長衫,俊逸出塵的男子。

“樹上那個武功高,先解決那個。”

首領眼神示意,身旁十幾個手下齊齊拔刀,緩緩朝樹下圍來。

“找你的?”

南宮僕射低頭看向周寂,周寂搖了搖頭,南宮僕射收回目光,平靜淡漠的視線掃過圍來的賊寇,沉聲道,“往北走上官道,就能直通北椋。”

“嗯?”周寂還沒反應過來,只見一縷微風拂過臉頰,純白色的衣袂與緞帶在空中輕擺,外衫展開,宛如皎潔的雪蓮在眼前綻放,身姿旋轉,緩緩飄落地面。

想來是看到周寂沒有佩帶武器,所以在她飄落的過程中,那群賊寇已經把她團團圍住。

另一邊,徐鳳年扒在石頭上朝周寂拼命招手,擠眉弄眼的示意他趕緊過來。

南宮僕射好像也不想牽連於他,所以緩步前行,將包圍圈不斷向外逼退。

彷彿感覺到了白衣女子所散發的氣場壓力,賊寇一退再退,其中一人最先沉不住氣,舉刀朝白衣女子砍來。

女子原地轉身,細長的白色緞帶在空中飄逸,蔥白纖細的玉指在旋轉浮動的緞帶間並作劍指,極其優雅,又頗為曼妙的緩緩轉身,一點點拂向那人手腕。

遠處的徐鳳年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發出一聲‘哇~’的驚歎。

“這有什麼好哇的?”

周寂在旁看得如鯁在喉,如芒在背,如坐針氈。

白衣女子的這一指看起來有種‘蘭花拂穴手’的感覺,但招式施展著實太慢,慢到連他當年魂穿白展堂時都不如。

尤其是再聽到徐鳳年那一句發自肺腑的‘哇~’。

周寂直接壓不住心裡不斷翻湧上揚的血壓,飛身躍入人群,指尖勢如疾風,身法急如閃電。

這下子,連老黃都有些驚呆了。

徐鳳年看著讓人眼花繚亂的殘影,揉一下眼的功夫,剩下的十幾個賊寇就已經通通楞在原地,就好像時間被定格了一般。

而此時,白衣女子還在原地旋轉,白皙如玉的指背堪堪拂過沖上前來的賊寇首領,落在劍指上面的緞帶被指勁撥開,行雲流水的探出,看清來人時收力已經不及,結果被張開的兩指捏在指間。

“你會武功?”南宮僕射目光一凝,從周寂指間抽出手指,環顧四周才發現其他賊寇都已被某種奇異的禁制定在了原地,而她剛剛拂過手腕、肋下的兩人倒飛而出,狠狠的摔在地上。

周寂摸了摸鼻子,神色古怪道,“會億點,就億點點。”

南宮僕射眉頭微皺,隨後舒展,周寂會不會武功對她來說並沒有關係,不過是相逢一面的普通人,並不存在欺騙隱瞞的說法。

唔...從理性的角度來說,卻是這樣。

不過再怎麼理性,她終究是個女子,尤其是看到周寂頗為古怪的眼神,南宮僕射以一個女子本能的第六感,莫名有種被人嘲諷、冒犯的感覺。

掃了眼空地上呆立的賊寇,南宮僕射牽起樹下的老馬,仿若無視的從周寂身旁走過。

‘這是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