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初墨目光微變,沒想到葉紅魚竟強行吸納天地元氣,不顧經脈受損的危險也要奮起反擊。

不過這樣也好,受的傷勢越重,越能拖慢她的修煉程序。

待關入幽閣之後,禁錮幽閣四周的靈力,光是受損的經脈,沒有十年八年就無法修復。

隨著葉紅魚走出土坑,熊初墨四周的光劍越聚越多,千百道光劍散發著淡藍色幽光,在昊天神輝的壓迫下光影流動,熠熠生輝。

熊初墨環視四周,目光掃過葉紅魚手中的仿劍,眼角微微抽動,藏在面具下的臉上露出一抹冷笑。

伸手一張,漫天的昊天神輝朝他手心盡數收攏而來,指縫之間,更是散溢著純白的光輝,彷彿手心託舉著一輪太陽,然後緩緩攥入拳中。

拳風如怒。

拳重如山。

拳威如海。

千百光劍驟然崩碎,葉紅魚的千方殘光劍還未化形就被熊初墨強行擊破,無數的光劍碎片在熊初墨身旁灑落,葉紅魚悶哼一聲,腳步仍舊不停,整個人好似一尾紅魚,融入在這洋洋灑灑的破碎光劍中,忽起一劍,出現在熊初墨跟前。

“哼!”

熊初墨冷哼一聲,如同將太陽攥入手心的拳頭猛然砸向劍身,卻不料葉紅魚原本刺向他咽喉的這一劍突然上挑,葉紅魚手臂被劍身傳來的巨力蕩起,仿劍發出一聲劇烈的哀鳴脫手而出,飛入桃林不見。

而她自己也被熊初墨另一隻手的神杖抵飛十幾步,捂住近乎粉碎的右肩,艱難站定。

“掌教!”

程立雪和隆慶驚訝的看著眼前這一幕,葉紅魚拼著身負重傷也沒能傷到掌教,可卻將掌教大人一直戴在臉上的面具掀落在眾人面前。

這也是他們第一次看到掌教的真正模樣。

“果然是你......”葉紅魚面色蒼白的扶住肩膀,咬牙切齒的看向熊初墨,眼中的殺意與恨意便是程立雪和隆慶都為之所懾。

道痴和掌教之間究竟有何仇怨?

兩人對視一眼,只恨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為什麼會看到這些......

熊初墨摸了摸嘴角,確認鬍鬚還在,心底鬆了口氣。

既已暴露,那便無需再隱瞞了。

低頭掃了眼掉落面前的金色面具,上前一步踩上,碾作碎片。

抬眸看向葉紅魚,熊初墨眼中同樣殺機四伏。

“原本是想將你關入幽閣,尋機破你心境再給你上一道心魔枷鎖,可惜了.....”熊初墨搖頭輕嘆,語氣憐憫,眼神卻是冷若寒冰。

可惜什麼已經無須再說。

事已至此,再無回還餘地。

熊初墨毫不掩飾心底的殺意,身影化作流光,抬手一拳朝葉紅魚的頭上轟去。

狂暴的拳風便是連空氣都能撕裂,葉紅魚看著越來越近的拳頭,宛如懸掛天際的太陽向她撞來。

這一拳,即便她沒有受傷也很無法抵擋,如今右肩近乎粉碎,體內經脈受損,就連照亮她心底陰霾的誅仙(仿)劍也已被熊初墨擊飛。

無法躲閃、無法抵抗。

葉紅魚後退一步。

熊初墨以為她妄圖躲開自己的攻勢,露出一抹輕蔑的獰笑。

令他沒有想到的是,葉紅魚後退一步並沒有躲閃,而是蓄力向前衝去,揚起腦袋。

堅定,且決絕的朝他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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