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神兵,世間難道還有第二把?”

.........

使團這邊,自從錦衣衛獲取了南慶的秘聞後。

周寂明顯能感覺到沈重態度的轉變,從起初的不以為意變得越來越重視,就好像看到了一個不可控的變數,在一點點攪亂這一潭深不見底的池水。

隨著官道越加寬闊,道路的盡頭出現了一片黑色的影子,突兀的出現在叢林後方,影影綽綽看得不太真切。

穿過最後一片山林,終於豁然開朗。

只見一座宏偉的城池坐落在官道盡頭,氣勢磅礴,猶如荒古巨獸鎮守北方。

走到近處,周寂發現這座古城比慶國京都還要顯得更加高大雄壯,用大塊的青石砌成,高達三丈的城牆略微傾斜,但依然給每個遠道而來的人,一種難以言表的壓迫感,似乎那個城牆隨時可能將你壓在下面。

城上猶有重簷樓閣,或許是用來充當角樓,有士兵正在高高的城牆上來回行走巡邏。

一股莊嚴巍峨的感覺,從這座龐大的城牆中散發出來。

城門前早已經清場了,沒有閒雜百姓在此逗留,北齊的相關司處官員正在那片廣場上等候著南慶使團的到來。

馬車的速度漸漸放緩,範閒和周寂對視一眼,雖未言說,但已明意。

上京到了。

“你什麼時候走?”

範閒輕嘆一聲,從視窗收回目光,抬眸看向周寂,眼神中隱隱帶著幾分不捨。

二十年,在這個世界生活了整整二十年。

他有最為信任的五竹叔,有教他毒醫的費介師父,有待他如子侄的陳萍萍,還有陪伴成長的範若若,有祖母、有姨娘、有兄弟、有朋友、有父親。

可他還是很孤獨。

這種孤獨是茫茫然出生在這片天地,沒有人知道他來自哪裡,沒有人理解他說什麼,沒有人懂得他做什麼的孤獨。

突然間回想起母親曾在木匣裡留給他的信。

“我很孤單。”

“這世界人來人往,可我依然孤單。”

“老孃真的很孤單。”

當初的葉輕眉身旁也有很多人陪伴,可最後感受的卻還是隻剩孤獨。

倘若周寂離開,自己會不會就像在澹州那樣,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街道中,與整個世界格格不入。

“別用這麼肉麻的眼神看我,我可不跟人擊劍!”周寂一臉嫌棄的蹬了範閒一腳,往旁邊坐了坐,撇嘴道:“原本打算把你送到上京就直接繞城離開的。”

掃了眼目光有些溼潤的範閒,周寂擠出一個無奈的笑容,仰靠在馬車上,透過擺動的窗簾看著旁邊的古城道:“現在想想,好像忘記準備一些硬通貨,應對接下來的旅程了。”

“不管過去未來,東西神話,但凡有文明的地方,黃金都是永恆的硬通貨。”範閒傻笑得像只憨狗,跟著蹬了一腳周寂,笑道:“高達派去送我妹了,你得幫我搞定上京的事,我給你準備一條不會浮水的大金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