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多疑的人越喜歡胡思亂想,想著想著就迪化了。

比如《我的師兄實在太穩健了》......

當然,沈重和李長壽不同的是,一個是迪化他人,一個是自我迪化。

隨著上京城逐漸臨近,和沈重同樣焦慮的還有一人。

海棠深知刺殺肖恩的機會越來越渺茫,如果再拖下去,恐怕連動手的機會都沒有了。

這一晚,趁著天色漸暗,使團和北齊的人馬在一處山林外安營,她順來一柄長劍,黑布遮面朝營內衝去。

與此同時,另一個身影正從另一個方向趕來大營,一路風塵僕僕,行走間踏風追月,轉眼已至營地的外圍。

“敵襲~!”

“有刺客!”

“抓刺客!!”

“保護大人!”

周寂輕車熟路的繞開明崗暗哨,尋摸著南慶的旌旗找到了使團的營地,剛想回營就聽到隔壁營地殺聲四起,就連南慶這邊的護衛也都喧鬧聲驚動,嚴陣以待的守在營地當中,不敢妄動。

刺客只有一位,黑布遮面,手持長劍,在衝殺了幾處帳篷後,直奔營地當中的鐵籠而去。

月色昏暗有些看不清輪廓,但從矯健的身手以及怪異的劍法足以看出對方實力不凡,且在刻意隱藏身份。

沈重眉頭微皺,摸著嘴角的兩撇鬍須,突然露出一絲冷笑,心中已經有了大致的答案。

北齊局勢複雜,不想讓肖恩活著回京的勢力也有不少,能驅使這般高手的大抵也就陛下和苦荷兩人了。

“雖然我也不在乎肖恩生死,但在套出他的秘密之前,他只能在我的手裡。”

沈重喃喃低語,看著刺客又劈退兩人,跳到籠車頂上。

鐵籠外層罩著一塊黑布,海棠隱隱感覺到有哪裡不對,可情況緊急來不及細想,一把想將黑布扯開,然而黑布之下,迎接她的卻是兩柄蓄勢已久的彎刀。

不好!中計了。

海棠閃身而退,卻已被團團圍住,左右環視一眼,心知如果再不顯露真正的武功,單以不怎麼順手的長劍,恐怕很難突圍了。

沈重微微眯眼,心知如果北齊聖女真死在他的手裡,恐怕苦荷和太后都饒不了他。

太后那邊還好,趨之以利可能沒什麼大問題。

但苦荷地位超然,即便是當著滿朝文武的面親手殺了他,也沒有人敢說半句不是。

正當他有些左右為難之際,駐守在南慶那邊的錦衣衛突然傳來線報,說是還有一個揹著劍匣的刺客一路繞開了崗哨,光明正大的潛入了南慶的營地。

劍匣?

沈重突然想到一人,眯起的眼睛閃過一道精光,向身旁的親信叮囑道:“傳遞密令,不許放冷箭,圍三闕一,把刺客逼往南慶的營地。”

“是,大人。”錦衣衛配合頗為默契,不一會兒暗號就已經悄無聲息的傳遍了這個營地,在海棠還不知覺的情況下,原本緊密的圍困突然出現一角漏洞。

海棠心頭一喜,按捺住施展天一道真氣的想法,以劍為刀,劈退身前數人,躍地而起,朝不遠處的另一片營地逃去。

“大人!刺客進了南慶大營!”

沈重表情一正,肅然道:“刺客偷襲,保護南慶使團!”

說罷率眾一併湧入南慶的營地,看著滿臉戒備的南慶使官,趕忙訓斥道:“都放下,都放下,別鬧出誤會來。”

身旁的錦衣衛面面相覷,也不知手裡的刀該收不該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