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平...”紫萱喃喃低語,腦海中浮現出往日種種,兩人的記憶交疊一處,恍惚間,滿院的桌椅上已經坐滿了飲酒的客人,而兩人也從庭院和二樓的隔窗相望變成了其中一桌酒客的一員。

幽幽醒來,一切如夢似幻。

柔夷沿著額間輕輕劃過,細膩柔軟的觸感搔動著徐長卿的心,有些酥酥癢癢,有些讓人沉醉。

等他醒來,才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陌生的床榻上,而身旁坐著的卻是那天被魔尊重樓追殺的‘蛇妖’。

“是你~?”徐長卿坐起身來,只覺腦袋昏昏沉沉,明明昨晚沒有喝酒,但此時昏醉的感覺儼然和昨晚夢到的情景一模一樣。

‘夢......’徐長卿微微一怔,他好像記得昨晚做了一場很熟悉很熟悉的夢,可在夢醒之後,一切卻又都想不起來了。

紫萱探過身子,驚喜道:“業平!你記起我了?”

“姑...姑娘,請自重。”徐長卿連忙向後躲閃,解釋道,“你可能認錯人了,在下蜀山弟子徐長卿,並非你要找的那個人。”

“是了...你現在是長卿,不再是林業平了......”紫萱眼神一黯,看到徐長卿的反應便明白過來,對方並未記起前世,記得自己。

‘只要你是你,是不是林業平又有什麼區別?哪怕忘記了過往,我也要與你再續前緣。’

這樣的事情,在剛遇到林業平的時候紫萱已經經歷過一次,經過短暫的失落之後,迅速調整好了情緒,而此時,徐長卿那邊的臉色卻變得越來越差。

“姑娘...這裡是什麼地方?魔尊重樓為何要追殺你?那天我本命飛劍受損,是你治好了我外傷嗎?為什麼......我一看到你就會有種很熟悉的感覺?我們是不是曾經認識?昨晚又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我感覺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自從命劍受損導致神魂滿是裂痕以來,徐長卿感覺自己禁錮在元神上的某種東西好像鬆動了一樣,每次想起眼前的這個女子,裂痕深處就會傳來陣陣揪痛,就連心境也隨著嚴重受損的神魂而產生了劇烈動搖。

最後一句問出,徐長卿噴出一口鮮血,強忍劇痛抬眸看向紫萱。

看著徐長卿臉上逐漸消去的血色,紫萱心疼的為他擦去額間的冷汗,急道,“想不通就不要想了,我什麼都告訴你...什麼都告訴你......”

.................

客棧那邊,花楹暫時幫萬玉枝的丈夫恢復些許血氣,重新變回了土豆的樣子。

這還是紅葵第一次見到花楹現身,說起來她還算是花楹的長輩,畢竟當年在跟著雲天河韓菱紗他們的時候,她也曾和勇氣打過一些交道。

在萬玉枝的再三感謝中,眾人互通了姓名,從周寂那裡,景天他們提前知道了萬玉枝的丈夫的情況,如今見到高詠氣血全無的模樣,更是感到頗為憐惜。

唐雪見收起土豆,有些擔憂道:“花楹告訴我以她現在的實力,只能治標不治本,要想完全治好萬姐姐的夫君,還是得想其他辦法。”

“喂,你不是什麼都知道嗎?有沒有辦法能幫到萬姐姐的?總不能真看著她被那個紫衣妖怪欺騙,把妖心交給那人吧?”紅葵擋在周寂面前,低眸看向他。

“欺騙倒不至於,昨天那位紫衣女子其實是上一代的女媧後人,掌控著女媧娘娘的生生造化之力,的確可以治好高公子。”周寂放下手裡的茶壺,笑道:“不過,救人的方法並不止一種,倘若能取到土靈珠,也能利用后土之力解去高公子體內的水毒。”

“怎麼?你還認識她?”紅葵眼瞳中泛起紅光,猶如火焰般熊熊燃燒,看向周寂的眼神頗有幾分不善。“你們很熟?什麼時候認識的?失約的那六百年嗎?”

“可怕~好可怕~~”周寂並不喜歡這種咄咄逼人的性格,忍不住抬指蹦了一下紅葵的腦殼,看著她雙手捂住額頭咬牙切齒的模樣,撇了撇嘴,無奈道:“重點是土靈珠好吧?”

萬玉枝眼前一亮,連忙說道:“我知道土靈珠在哪?只是......”

“只是什麼?萬姐姐你倒是快點說呀~”雪見急聲道。

“只是那裡太過兇險,我在上山採集花粉的時候,從不敢靠近。”萬玉枝苦澀道。

自從離開渝州以來,一路上可謂是平平淡淡,性格開朗跳脫的景天早已經厭倦了每日的平淡,聽到那裡有危險,景天當即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