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既然答應過你幫你找到哥哥,必然說到做到。”周寂見龍葵的心緒恢復,便不動聲色的收回了手掌。

龍葵抬眸看向周寂,視線交觸。

清澈如水的眼眸滿是真誠和堅定,龍葵看著周寂眼中倒映出的自己,用力的點了點頭,伸出蔥蔥如玉的小指,認真道:“那我們拉鉤。”

“好,拉鉤。”

周寂啞然失笑,但看著龍葵一臉認真的模樣,只好收起微笑,伸出手指,勾住了龍葵的指尖。

“拉鉤上吊,一萬年不許變~”

“拉鉤上吊,一萬年不許變。”

拉完鉤,周寂明顯感到龍葵對自己的信任多出一種不一樣的東西。

這種東西與男女之間的‘喜歡’和‘愛’不太一樣,而是一種比信任更進一步的情感。

懵懂無知的龍葵並不知道這種情感是什麼,但周寂知道。

這叫做信賴。

..........

“好大一面鏡子,只要在這裡喊爹,他就會出現嗎?”

說話間,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周寂轉身看去,只見韓菱紗正吐槽道:“不是喊啦!是在心裡誠心想念,靈不靈不曉得,只有試試看了。”

跟在兩人身後的慕容紫英朝周寂欠身一禮,算是給兩人的聒噪向周寂龍葵道歉了。

雲天河這會兒正要再說什麼,就看到鏡前的白霧突然淡去了些許,鏡面上緩緩凝聚一箇中年人的身影,與雲天河有六七分相像,正一臉驚訝的看向他們,失聲道:“野小子?你怎麼會在這裡?難道你也已經.....已經......”

“爹!!真的是爹?孩兒、孩兒好想你!!”雲天河向前撲去卻穿過了面前的虛影。稍微平復了一下心情的雲天河沉聲道:“孩兒還沒死啦~只不過因為一些事,來了鬼界,待會還要返回陽間的。”

“什麼?你這小子,玩來玩去竟玩到鬼界來了!這裡可不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聽聞自家孩子沒死,雲天青稍微鬆了口氣,看著神色複雜的雲天河,忍不住感慨道:“怎麼?才幾年不見,野小子都長這麼大了,好像煩惱也多了起來,沒以前那麼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情了”

“爹....”聽到熟悉的調侃聲,雲天河眼眶頓時就紅了,就連聲音也帶著幾分更咽。

雲天青看到快要潸然淚下的雲天河,心裡也挺不是滋味的,不過他肆意妄為慣了,本就不是矯情的人,故作不耐煩的模樣吐槽道,“你啊!到底是來幹嘛的?!再不說老子走人了!”

“爹你別走!孩兒有好多事想問你!”雲天河見父親轉身要走,連忙問道:“你和娘……你們當初為什麼要離開瓊華派?害得大哥、不,玄霄,害他被冰封在禁地十九年?”

雲天河把他所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他不明白為什麼父母當初要離開瓊華,也不明白離開之時為什麼非要把望舒帶走。

“等等...大哥?玄霄是我師兄,你喊他大哥?”

聽完這些,雲天青心中五味雜陳,卻又突然想到一事,只覺腦門青筋暴起,低頭找了半天沒找到合適的‘武器’,彎腰把靴子褪下一隻,指著雲天河道:“好小子,你是想和你爹一個輩分嗎?”

“要說也應該是他矮了您一輩兒啊?”雲天河嚇得縮了縮脖子,掰著指頭算了算,最後自己都算迷糊了,連忙搬出玄霄保命,“大哥的,他說我們各論各的。”

雲天青聽罷又好氣又好笑,最後回想到雲天河所講的那些,化作了一聲長嘆,沉聲道:“你既已認他做大哥,就好好待他,我和你娘都欠他太多太多了.....”

“你可知我為什麼一直沒有去投胎?”雲天青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和愧疚之色,“因為....我愧對師兄,所以我在陰間等著他。他不來,我不會走,我要親口對他說聲對不起。”

透過雲天青口中,雲天河和韓菱紗慕容紫英他們得知了當年的真相。

當年瓊華派極盡三代之力,網縛妖界,妄圖從它們那裡奪取靈力,以供瓊華設下陣法,帶著整座山頭飛昇。

而在十九年前,瓊華妖界開戰,最終瓊華派掌門戰死,長老、弟子死傷無數,玄字輩僅剩玄霄一人,夙字輩也只剩下夙玉、夙瑤、夙莘三人。

戰場之上,雲天青和夙玉看到無數同門像是殺紅了眼一樣圍殺貘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