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雉和素素心頭一跳,對視一眼,兩人齊齊望向周寂,手上也都下意識的揪住了周寂的衣角。

彷彿察覺到了兩人心中的不安,周寂反手牽住兩人的小手,輕輕的握了握,抬頭看向高要,“我曾經告訴過易小川,這個世界沒有穿越,就算是他也沒辦法回去。”

“你認識小川?他在哪?”高要就好像沒聽到周寂的後半句話,相較於一面初識的陌生人,他更願意相信他未來的‘妹夫’,帶他來到這個時代的易小川。

“飯菜都快涼了,坐下來,邊吃邊聊。”周寂伸手示意高要坐下,高要心急如焚但又無可奈何,只能老老實實坐周寂對面,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悶酒。

周寂一邊給雉兒和素素夾菜,一邊把自己和易小川認識的經過講給了高要聽,任由他放下所有防備和芥蒂的酩酊大醉,這才叫來隨從把他搬到其中一架馬車上。

作為沒有路引的黑戶,掌櫃自然不願周寂把人帶走,但經過一番‘和平友好’的交談後,掌櫃連同他手下的幾名夥計都跟上了車隊,隨周寂一道朝咸陽走去。

日出日暮,轉眼又是一天。

這次宿醉可以說是高要穿越這一年以來,睡的最沉的一次,當他被馬車顛簸醒來,看著四周的雜物以及車外不斷後退的風景,第一反應是被歹人劫持了。

可當他掀開車簾,看到車隊後面跟隨的這一票人後,頓時傻了眼。

這是啥?睡了一覺飯館搬遷了?

注意到車隊後面傳來的動靜,周寂向雉兒和素素知會一聲,飛身躍到了高要所在的馬車,周府的僕從早已習慣了自家老爺的‘高來高去’,自然不以為意,可高要和那些後來跟上的飯館眾人卻是有些目瞪口呆。

“這裡是古代,有輕功不是很正常嗎?”周寂笑了笑,看了眼車廂裡騰出的一片空地,笑道,“條件簡陋,確是委屈你了。這一覺睡的怎麼樣?”

手動按上長大的下巴,高要兩眼放光道,“前所未有的踏實。”

“那就好。”周寂笑道,“前天吃飯的時候就想和你說件事,結果你醉了整整一天,不如先梳洗一下,換身乾淨衣服,咱們待會兒再聊。”

高要低頭看了眼身上略顯邋遢的衣服,連忙點了點頭。

車隊在林間修整,高要也趁機找到河邊給自己好好的拾掇了一下,蓬鬆散亂的頭髮梳理柔順,換了身得體的收身短袍。

正在招呼飯館夥計生活做飯的周寂轉身看向收拾清爽的高要微微頷首,“不錯,看起來比之前精神多了。”

高要嘴唇哆嗦,想說出一聲感謝,但話到嘴邊卻又顯得太過單薄。

依靠邋遢形象將自己隱藏了一整年,當他在河邊梳洗好妝容,換上嶄新的衣服時,看向

水中的自己,就好像重新做回了‘人’。

要知道,周寂可不是易小川,不是他妹妹的女朋友,也不是他的故交好友。

僅憑第一次見面,就幫他脫離苦海,又給予他足夠的尊嚴,這又怎能不讓人感動。

易小川的心很大,大到空無一物,一片荒蕪。

原作裡,不管是高要還是呂雉亦或是蒙恬項羽,在他心裡都宛如塵埃,如果不是素素用自己的生命刺痛了他的心,恐怕這位痴情與他的姑娘,在他的眼裡也如同這些過往的煙雲一樣,不放眼裡。

相比之下,高要的心就小了很多,他會銘記住所有仇恨,也會記得他所關心的人,記得小川記得高嵐記得小月,現在又多了一個周寂。

大恩無需言謝,就好像高要很少對易小川說謝謝一樣,高要捲起袖子,上前奪走夥計的菜刀,臉上露出滿是褶皺的笑容,“哎~!菜哪是那樣切的。”

沒有武功傍身,也不會讀書習字,更沒有易小川那樣到處交朋友的本事,高要所有的自信都只能在灶臺前展示,恰巧這也是他所喜歡的。

一道道可口的飯菜擺上飯桌,高要還順勢搞了個大鍋飯給隨行的眾人打打牙祭。

回到周寂這邊,高要連連感謝呂雉給他盛來的粟米,再瞥向正在給周寂夾菜的素素,猶豫片刻還是將心中的憂慮又往下壓了壓。

“怎麼了?自己做的菜自己都不滿意了?”周寂留意到高要眼中的憂慮,眉毛微挑,琢磨出了某種莫名意味,轉移話題道。

“不是這樣的。”高要掃了眼車隊旁邊的那些飯館夥計,小聲道,“老周,你怎麼把他們也帶上了?”

“學廚師不容易,我打算在咸陽開一間全天下最大的酒樓,改變這個時代鐘鳴鼎食習慣,提前把炒菜推上前臺,你在這家店幹了大半年,這些夥計在旁耳濡目染,也算有一定基礎,比從零開始傳授要方便許多。”

周寂看向高要雙眼,認真道,“酒樓名叫天下第一樓,我想邀請你當總經理,也就是酒樓大掌櫃,有沒有興趣把酒樓開遍全天下,成為天下第一廚?”

‘天下第一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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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成為你的故事’的500幣打賞。

感謝我給我自己的3000幣打賞...總算有個執事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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