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過後,更是堅定了易小川想要離開的決心。

他發現,周寂雖然也是現代人但觀念極其迂腐,像是被這個封建落後的時代所同化了一般,和自己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易小川回到房間,整理好為數不多的行李,這才想起他剛剛把手裡所有的銀錢都給了劉邦。

如今身無分文,總不能朝湯巫山一路乞討過去吧?

就在他為銀錢之事左右為難的時候,無意從庭院路過,聽到了呂公和呂雉之間的對話。

“這接下去我們該怎麼辦啊?”呂公有些焦慮的在桌前來回踱步,唉聲嘆氣道,“雉兒啊,你再算算。”

呂雉用算籌推演片刻,擔憂道,“即便縮減府中開支,我們所剩的銀兩也已經維持不住一個月的時間了。”

“唉呀,若非周公子堅持要給亡故的隨從家人大筆撫卹,家中財政也不會如此窘迫。”

自從知道周寂已經成親,呂公對他的態度也開始有了細微轉變。

“父親怎麼能這麼說?”聽到呂公略顯埋怨的語氣,呂雉趕忙辯解道,“路上遭劫,能保全下性命已經是萬幸了,更何況,正是因為爹爹的‘仁義’之舉,所以才能在沛縣聲名遠揚......這也算兩全其美了。”

“也是啊。”呂公回想到整日堵在門外想要拜訪自己的商賈名士,心中稍微一寬,可又想到迫在眉睫的財務,不由苦惱道,“只是...將來的生活用度又該怎麼辦啊?”

“我和妹妹還有一些細軟,可以拿去換些銀兩,幫助家裡度過些時日。”呂雉腦海中閃過那件金絲羽衫,壓下心中酸楚,顧全大局道。

呂公微微頷首,嘆息道,“在想出長遠之計前,也只能委屈你們姐妹了。”

呂雉正顏道:“爹,你不必太擔憂,有女兒在,我是一定會幫呂家渡過難關的。”

聽完兩人對話,易小川摸了摸下巴,心中暗道,“倘若我和呂公合作,幫他想出一個生財之道,那我北上的路費不就有著落了嗎?”

‘我真是個天才!’返回房間的路上,易小川邊走便想,‘不過,一般的生意收線太慢,我可不想再在這裡耽擱下去了,得想一個來錢快的方法,今早離開沛縣才是。’

思索一晚,易小川次日一早就跑去見了呂公,得知易小川想和自己合夥做生意,呂公下意識的就想拒絕。

可一想到堪比仙人的周寂,考慮到易小川是周寂的同鄉,又備受周寂看重,定然也有幾分奇異之處。

略作思忖後,還是耐下性子聽他說完。

辦學之事,於人於己都有好處,只是開設私塾需要一大筆錢,這對現在的呂家來說,確實有些棘手了。

更何況易小川身無分文,只憑空口白牙,算哪門子的合作?

瞧見呂公面露拒絕之意,易小川趕忙使出殺手鐧,從懷裡掏出一張絹帕,示意道,“呂公不必擔心前期投入之事,你且看這裡。”

易小川將募捐學校和慈善晚宴的想法說出,並且指著絹帕上的座位規劃圖道,“到時我們可以邀請沛縣周邊的所有商賈大戶前來參加晚宴,他們不是很想見你嗎,我們現在就給他們這個機會,捐出銀兩最多的咱們把他的座位往前排一排,較少的就往後面排,然後再設下一個門檻,只允許一部分人進入宴席。”

“這樣一來,即便是最邊角的位置,對我們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收入了。”

聽完易小川的話,呂公雖然還有些似懂非懂,但此事確實有幾分操作的空間,捋了一下鬍子,原本拒絕的態度也鬆動了一些,“可是誰會如此傻,乖乖的掏錢,這可不是一比小數目啊。”

“這就更不用擔心了。”易小川面露得意之色,神秘兮兮的說道,“我們可以弄一塊石碑,答應他們,把他的名字和募捐私塾的善款刻寫在石碑上,以供世人瞻仰。”

“有錢之人呢~錢多了就開始追求‘名’,石碑千百年不朽,他們的大名也會銘記在石碑上。”易小川挑了挑眉,嬉笑道,“這可是青史留名的大好機會,呂公覺得他們還會吝嗇手裡的那點錢嗎?”

“妙~!妙啊!!”呂公聽得兩眼放光,看向易小川的眼神也逐漸變得欣賞起來,周寂珠玉在前,沒想到這個易小川也是個深藏不露的高人啊。

自從知道周寂已有家室,呂公一直感覺惋惜,他本人自是不願讓女兒去給人做個妾室。

如今看到易小川展露出的才華,原本熄滅了小心思,再度燃起,嫁不了仙人,嫁給仙人好友也還不錯。

心念至此,呂公便動了進一步觀察易小川的念頭,於是便將此事完全交託給易小川負責,同時答應他,會讓自家大女兒從旁協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