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叔不喜歡見生人,你別放心上。”範閒拍了拍周寂的胳膊,抱歉道:“待會兒他會幫我們引走洪四庠,等他們出來以後,我們再進宮。”

周寂指了指範閒又指了指自己:“我們?”

“你......你,行了吧?”範閒瞅見周寂一副嫌他拖後腿的眼神,不由撇了撇嘴,走到五竹身邊,沉聲道:“叔,一切小心。”

五竹微微頷首,掃了一眼周寂,腳下輕踩,整個人浮空而起,一個縱身就飛入了宮牆當中。

“這尼瑪是輕功?”周寂暗自吐槽,憑空借力,這已經是飛行了吧!

範閒看到周寂錯愕的表情,自豪道:“我叔的武功世間無二,你慢慢習慣就好。”

周寂似笑非笑的看了範閒一眼,沒有說話。

相處二十年,居然還看不出異樣,慶帝陳萍萍範建他們受思維限制不會往非人類的方面去想,你作為一個擁有現代思維的人,連這點都瞧不出來?

當然,他也理解範閒的這種情況,當你無條件的信任一個人的時候,確實不會對他違和部分表示懷疑,甚至還會主動腦補,想出一個合理的理由打消顧慮。

宮牆內側,兩位絕頂高手的較量,並沒有發出什麼聲音,所以宮中的侍衛們什麼都沒有察覺。

只有周寂能模糊的感應到兩個身影在不斷朝這邊靠近。

一個純以招式逼人,另一個真氣波動與範閒相似。

“他們來了!”

周寂話音剛落,就拉著範閒往旁邊退開半步,兩人齊齊抬頭,只見一前一後兩道黑影從頭頂一掠而過,朝不遠處的街市飛去。

戴上事先準備好的人皮面具,周寂從範閒手裡接過贗品鑰匙,一個縱身朝牆頭躍去,在牆面微微借力,鷂子翻身躍過城牆,整套動作一氣呵成,論時間不比五竹慢多少。

“這尼瑪是輕功?”範閒也跟著吐槽一句。

他從小跟在五竹身邊長大,對五竹的武功已經習以為常,如今再一次見到周寂出手,以旁觀者的角度不得不感慨他的輕功絕妙。

翻進皇宮內城,周寂有些駕輕就熟,避開幾處熟悉的暗哨,再次點住宮女太監的睡穴,將贗品放回原位,悄然撤離。

掃了一眼相隔不遠的廣信宮,遙遙望去,一個披著黑袍的人影正跟著宮女朝那邊走去。

周寂眼睛微微一眯,從那人的走路形態中推測出此人年事已高,然步履守正,想來也是飽讀詩書的大儒。

簡單的回憶了夜宴時的眾多賓客,再聯想到有些模糊的原作記憶,頓時明白過來,不由面露輕笑,打消了跑去看熱鬧的想法。

翻牆出院,時間還不到半炷香。

周寂朝範閒比了個手勢,兩人並未逗留,直接返回了範府。

......

“在換鑰匙的時候,途徑廣信宮,你可知我看見了誰?”周寂卸下喬裝,在書桌旁坐下,笑道:“莊墨韓。”

“莊墨韓?”範閒舉起茶壺的手停在半空,詫異的看向周寂。

周寂笑道:“長公主私下跟北齊做了交易,出賣言冰雲,就為了換回肖恩。”

範閒臉上的疑色不減,開口道:“莊墨韓也是北齊暗探?”如果真是如此,那對方在夜宴上的臨時發難實則蓄謀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