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暫時不用管了!”慶帝沉思片刻,朗聲道:“通知鑑查院昭告天下,林珙之死已有真兇,乃是北齊九品高手狼桃所為!”

洪四庠告退。

慶帝揮手示意侯公公近前,恨聲道:“北齊先後派來狼桃、程巨樹刺殺我朝中重臣子嗣!簡直欺人太甚!你前去林府替朕探望林相,轉告朕的意思。”

“只要林相開口,朕必將舉全國之力北伐齊國,替他報仇!”

......

林相在府上送走了侯公公,不禁面露悲苦,一把掀翻了桌案。

“相爺...你這是?”幕僚袁宏道從門外走來,看到眼前一幕趕忙上前,詢問道:“剛才我見宮裡來人,不知所為何事?”

“何事?何事!”林相抬頭瞪向袁宏道,充血的雙眸漲得通紅,咬牙切齒道:“陛下剛剛為我兒‘欽賜’了兇犯。”

袁宏道左右看了一眼,示意林相慎言,這般埋怨要是傳到外面再經人添油加醋,也會是個不小的麻煩。

林相喘了幾口粗氣,稍微控制下情緒,沉聲道:“袁先生,我託你去鑑查院做的事怎麼樣了?”

袁宏道搖了搖頭,慚愧道:“袁某有違相爺所託,未能見到二少爺遺物。”

“竟是連看一眼都不讓嗎?”林相眼前一黑,勉強才能控制情緒再次失控,強嚥下湧到嘴角的鮮血,恨聲道:“越是不讓我調查,越是說明珙兒之死另有蹊蹺。”

“林相莫急,我這邊還有訊息。”

“據別院逃出來的門房所言,當日二少爺曾帶著一隻齊肩高的鐵匣子回府,形狀一頭略寬一頭略窄,形似棺材,表面紋有玄奧雲紋。”袁宏道將林相扶好坐下,細細說道,“這種形狀的劍匣整個京都就只有一個人佩帶。”

“周寂......”林相喃喃低語。

作為當朝宰相,朝中時事他也略有耳聞,他知道周寂並非因為周寂是範閒好友,而是靖王府詩會中,周寂當場挑釁九品劍手謝必安。

就是因為那一次挑釁,才讓這個籍籍無名之人映入眾人眼中。

“昨日珙兒遇害之時,他身在何處!”林相急聲問道。

“他當時從城東趕往牛欄街擊殺程巨樹,一路橫衝直撞,穿過了不少官員的府邸,許多人都瞧見了。”袁宏道苦笑道:“殺死程巨樹之後,他又把範閒和受傷的護衛送回範府,然後再也沒出來過。”

也就是說周寂沒有作案時間?

“不管他有沒有作案時間,珙兒之死必然與他有關!”林相雙目一凝,拍案起身,“走,隨我去範府!”

“可陛下那邊......”袁宏道遲疑道。

“婉兒與範閒有婚約在身,如今範閒遇刺,我作為婉兒的父親去看望一眼也是應該。”林相雙目通紅,本是一句和風細雨的話,在他說來卻是有著腥風血雨的前兆。

“若周寂在範府,那我便與他當面對質。”

“若他不在範府......”

林相沒有再說什麼,只有身後的袁宏道能看見他攥緊的雙拳裡,滲出的絲絲鮮血。

…………

(不知道這周有沒有試水推,唉,惴惴不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