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磊說爆炸的那兩節車廂,有大部分的人是蘇國人。

列車是從蘇國首都莫斯科發車的,坐上那輛列車的乘客,也不全是要出境的。

當時那兩節車廂裡的蘇國乘客,原本就是要在克麥羅沃市下車的,歹徒引爆炸藥後,那兩節車廂被巨大的衝擊甩脫了鐵軌,兩個車廂裡好幾十號人都死亡了。

“那其他車廂上的乘客,都沒事嗎?”朱珠追問道。

聶磊仍然握著朱珠的小手不肯放。

他不動聲色的將自己勻稱修長的指節一根一根的穿過朱珠的指縫,直到兩個人的手牢牢的交握在一起。

“受傷的有百十來個人,都被就近安置到了當地醫院接受治療了。

叔叔有沒有受傷現在還沒有查到。

我這趟不是要去京都麼?等我到了,我自己跑一趟蘇國駐華領事館問一問。”

朱珠本就知道朱志勇頭部受傷了,在邊境的某個醫院治療,但她不知道具體是哪一所醫院。

其實按著她的想法,若是有可能打聽到收治朱志勇的醫院是哪一所,她是想盡快辦理好手續,去趟蘇國邊境接她爸回家的。

朱珠穿過來的第一天就粗略的瞭解過劇情。

不得不說這本書的作者對原主爸爸的設定,真的是太狗血了。

朱志勇在這次爆炸事故中失憶了,三年後才想起來,帶著一個女人和一個男孩回家了。

朱珠都不敢想象按照劇本上寫的劇情發展,真到了那一天,這個家要面臨怎樣一場動盪?

現在她穿過來了,成為這個家的一份子,成為了朱志勇的大女兒,她就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的父親在傷痛折磨中孤零零的飄蕩異國三年。

也不允許朱志勇做出對不起李香蘭,對不起他們整個小家的事兒來。

不管是什麼樣的原因,朱珠都不允許這樣狗血的劇情上演,毀了一個幸福的家庭。

她要將這悲劇的源頭徹底地摁死在搖籃裡。

“聶磊,謝謝你告訴我這一些,謝謝你對我們家的幫助,我都記在心裡了。”朱珠的感謝是發自真心的。

其實若不是因為聶磊對自己的那麼一點好感,他們不過是萍水相逢的關係,他沒有義務幫他們做這些事的。

聶磊安慰了朱珠兩句,這才道:“舉手之勞而已,你要是真想要謝我,不如請我吃頓飯。

我這個人不挑剔,也很好養活的,路邊的小吃攤就好。”

朱珠剛承了人家這麼大的人情,怎好意思出口拒絕呢?

她笑了笑,嗯嗯兩聲:“你不是還要去醫院接你好兄弟宋青峰同志出院麼?

這會兒時間也不早了,要我陪你去接他出院,一會兒我們一起去國營飯店吃飯,你放心,這次我是帶了糧票出來的。”

這糧票還是舅舅李松柏給送家裡的,採買糯米粉花生油這些東西,需要用到糧票,朱珠就將票券一起揣包裡帶了出來。

聶磊可不僅僅是幫她打探了朱志勇的事兒,還給她送來了高中的複習筆記。

這份大大的人情,可不是一頓飯就能抵消的,朱珠又怎好意思請人家去吃路邊攤?

聶磊倒也沒有色令智昏、見色忘友,他很爽快的應下了。

接著倆人準備下車。

這時候朱珠才發現自己跟聶磊的手是十指相扣的狀態,而且聶磊一點要鬆手的意思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