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錦鼓跟進來了,正是在祖巫師鼓點和韻之間,補進來,點和韻同行。

胡小錦的鼓如柳絲擺動,細點慢韻,竟然和祖巫師的鼓契合在一起,讓這鼓調兒一下就渾圓起來,厚重起來。

我跟著鼓,但是我不入調,自調,他們最後形成一個鼓洞,把我的調兒吸進去,左右著我,最後成死鼓,我也跟著死。

胡八爺上鬼了,以死成鬼兒。

我沒有想到,上鬼竟然在門家城,這是扯住了我,這是胡八爺的目的,也是祖巫師的目的。

他們擔心的是我幫著門家。

胡八爺是一鬼分二身,在虛有的那個空間裡,分成的一鬼,這個時候我才明白,這是一鬼分二身,一個在鼓裡,一個在門家城,那個是虛的我不知道。

胡八爺跟鬼進鼓了,這個是虛鬼,還是實鬼我不知道。

胡八爺跟鬼進鼓,他在鼓上舞,竟然是公司樓頂上的那隻大鼓,人在上面跳,那是什麼鬼?

胡八爺以鬼身而鼓,這是我所沒料到的。

胡家是陽鼓,胡小錦打得是陽鼓,可是她是女有,屬陽,一鬼分二身,這是補胡小錦之陽。

那麼胡八爺完全可以自己打這個鼓,可是鬼兒在身,成不了全鼓的,只能是補。

我分析,那胡八爺的鼓是虛的,如果是虛的,那就好辦了,遇虛則實,我實在,不用避開,就可以了,就當他不存在,可是要是實鼓,可就要了命了。

一鼓三顧,如有一不周,則命失!

六分鐘了,祖巫師和胡小錦合鼓,鼓洞還沒有出來,胡八爺的鼓力似乎就不足了,遲遲不出,什麼原因?

我分析著,胡八爺上鬼,一分二鬼,這個是特別的耗費體力的,鼓六分鐘了,還沒有出鼓洞,是他們之間中間出了什麼問題嗎?

我沒找到,我不慌,慌鼓必失。

我入了大靜,接近死亡,一下就大靜了。

我聞到了死亡的味兒,腥裡有甜的味兒,我跳崖的時候,就是這樣的味兒。

我竟然沒有感覺到發慌,反而進入了大定。

大定入鼓,鼓無失。

我寫《連藏》,揉鼓,本身就複雜,這白鼓我打得也不是熟悉,但是大定之後,心入鼓,意行鼓,除念而行,一切就順了。

八分鐘了,祖巫師緊鼓,就是讓胡小錦合鼓,緊鼓就是急了。

我等著漏鼓的出現。

胡小釿合鼓了,我感覺到了巨大的鼓旋出來了,我打出來的鼓音,隨著這旋在減弱,鼓洞。

兩鼓相合,真的是太美了,大自然之音,天籟之韻,只有打出這樣的鼓來,才是最高階的鼓,聽上一會兒,我似乎就聽不到了鼓音,鼓點,只有那韻,眼前就如同出現了大海,大海中有一個漩渦出現,波瀾壯闊……

我沒有加力,出現這種情況,你力越大,那鼓洞對你的音吸越大,當鼓音消失的時候,那就是敗鼓了,鼓音無,打鼓人亡,如鼓如音消失了一樣。

胡八爺的分鬼跟進,就像在一邊捅刀子的人,一鼓一刀,一鼓一刀,十分的賣力氣,我用鼓攔,這是兩頭顧,我沒有慌亂,應對著。

我的鼓已經是如遊絲了,那鼓洞是真的可怕,如黑洞一樣,出現在大海中,無盡的力量……

如果我此刻一慌,一亂,瞬間我就被吞噬了。

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