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山讓機械師回去,送我出來。

“你小心點。”我說。

門山點頭,我去了地窨子,那大熊不在。

我睡著了。

快天黑,一聲炸雷,我一下就驚醒了,跳起來,那大熊看到我這樣,大笑起來。

我去你爺爺。

“看看,好東西。”那大熊晃了一下手裡的東西。

他坐下,開始弄,然後就燉上。

“你就在這兒生活?”我問。

“不,冬季我才來,春天我就下山,回村子裡去,村子裡有老婆,還有一個三歲的兒子。”大熊說。

我看著這大熊,這種生活,心不累,自然。

”你明天跟我進山?“大熊問。

“我恐怕沒時間。”

“我每天都要帶上幾十夥子的人進山,他們給我錢。”大熊說。

“挺好的。”我笑了一下。

喝酒。

“今天晚上,我會有一些事情,在外面,你不要管。”我說。

“我不管。”

“有皮衣服沒有?”我問。

大熊起身,從一個破櫃子裡拿出一件皮衣服。

“這個穿上,在外面呆一夜都不會有事兒的。”大熊說。

“你和門山怎麼認識的?”我問。

“噢,幾年前,我進山把他拖回來的,他在山裡被野獸攻擊了。”大熊說。

“那你不是救了他一命?”我問。

“是呀,他給我東西,我沒要,他說給我的東西,一件就可以讓我到城裡生活,我沒要,我喜歡村子裡的生活。”大熊笑起來。

有改變自己的機會,他沒有改變,或許說,對於他來說,那並不是一件好事兒,人的堅持分成了多少種,我喜歡這個質樸的大熊。

喝完酒,我睡了,半夜起來的。

穿上那皮大衣,果然是不錯。

出來,我站在高處,看著這門家城,安靜的座城,美麗城。

我讓門山在地下城那個點兒,藏了一個人,機械師是被允許可以自己進地下城的,這恐怕也是極為特殊的一個人。

如果機械師出現,傳信給我,門山會給我打手電光。

如果胡八爺動離魂之鬼,是要有人引到位置的,再開那門,魂不被機關所左右,也可以避開虛的護城的機關,以魂引,帶走東西。

那顧瘸子的意念行鬼,就不需要人引著,但是他奔著的是坐龍和飛鳳,這個有多大難度,我不知道。

有手電光,閃了三下。

我想,胡八爺,這你就不能怪我了。

我拿出鼓來,骨製成的鼓,我不喜歡這樣邪惡的東西,但是這個確實是好用。

我打《連藏》的第一鼓,這是我自己編的,《離鼓》,離別之鼓,看著就是男女的分別,實際上是生死之別,魂離打此鼓,魂離休而不歸。

這個《離鼓》我沒有敢打過,也是第一次打,揉鼓之後,我不敢敢輕易的試鼓,怕跑鼓,不一定傷害了誰,我打的都是心鼓,在心進裡打了千百遍了,實際上打出來,會怎麼樣,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