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家,和父母吃過飯,我就出去了。

去顧瘸子那兒。

這顧瘸子在家裡拿著放大鏡,看東西。

我坐下,自己泡上茶。

“這東西是真的,還是假的?”顧瘸子出現這種情況極少。

是一塊琥珀。

這個城市有一個亞洲最大的露天礦,產琥珀,獨一無二的。

這些年來,這種東西是越來越少,越來越貴了,不可再生的資源。

那麼造假的就多起來,而且越來越高明。

帶蟲兒的琥珀,核桃大小的,都過了二十萬了,但是這是叫價,沒有我出手,實際上,這種東西價格在五六萬總是有的。

我看著,這個琥珀有一個拳頭大小,裡面有蟲兒。

肉眼看,就是黑點,拿放大鏡看,是小飛蟲兒。

這種造假,琥珀成粉,再擠壓,造成大的,玻璃是真的,小蟲子也是真的,但是不是放在一起,就是假的。

這個用裝置檢測也沒用的,只能是憑著經驗,憑著眼力了。

顧瘸子恐怕也是玩這個不久。

“多少錢入進來的?”我問。

顧瘸子說,撿的。

他是怕打了臉。

“假的,這東西沒動了。”我說。

“說說。”

我說了。

“這幫孫子,真夠狠。”顧瘸子說。

看來這錢是沒少花,不過把顧瘸子給坑了,這幫小子可就懸了。

有一幫人,專門玩琥珀的,其它的東西不碰,術業有專攻。

“別惹那些人。”我說。

顧瘸子沒說話,起身,叫著我,就去啤酒城喝啤酒。

不夜城,這裡的人很多。

我很少來這兒,不喜歡這兒,人太雜了。

顧瘸子說:“琥珀這東西你也能看懂?”

顧瘸子懷疑我看錯了。

“琥珀除了用眼睛,當然,你這件東西只用眼睛不行,還得用手,手感,成塊的琥珀,溫感,那種在手裡的硬度,軟度,都是不一樣的……”我說著。

“這破玩意還特麼的這麼複雜?”顧瘸子說。

一會兒,過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

“顧哥,有事嗎?”

顧瘸子盯著這個男人看了半天說:“坐,我請你喝酒。”

這個男人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