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聽你打鼓。”常平說。

他把鼓兒拿出來了,硬鼓,是老鼓。

我猶豫了一下,同意了。

我到後院,把我的小鼓拿出來。

常平看了一眼鼓,臉色就變了。

我的這個鼓,是顧瘸子收來的。

鼓皮不同於錄常,這個常平竟然一眼就看出來了。

顧瘸子跟我說的,鼓皮是那種……

“可以嗎?”我問。

常平因為臉上的疤,我看不出來表情。

他點頭。

我只是打了一個平鼓,而且無韻。

平鼓好敲,無韻難出。

我打了十多分鐘,停下來。

常平臉色極其的難看,但是鼓掌。

鼓掌後的常平說:“終於聽到了真正的德鼓。”

我一驚,這貨給我的,都是讓我吃驚的事情,知道德鼓,那就是說,關於我師父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很清楚,傳到這輩兒了,還不差。

“常哥,我們只交流鼓,不管世外事。”我說。

常平沉默了良久說:“我確實也是為鼓而來,但是鼓攪凡事,現在脫離不開,我沒有一點的利,為鼓而生,為鼓而來。”

鼓響粘凡事。

這個我很清楚,我也一樣,現在想擺脫,不可能。

“常哥,現在您的意思是……”

“鐵兄,八十一鼓我打得很爛,一直沒成,有十幾個音,太爛了,我裡面夾著的雜音,是掩音,不想讓高鼓聽出來,這雜音也是亂音,就是把人的心智擾亂,是祖上常海棠創造出來的,但是你還是聽出來了,我想我們互交。”常平說。

交鼓。

“可以,但是我們現在是敵鼓。”

“我會輕打。”

常平說完,站起來走了。

這是非常讓人害怕的事情,常海棠。

這個常平到底學到什麼程度我不知道。

在我師父面前,不能提常海棠,一提就炸,可見,當年京城的第一鼓,大劉,也有所怕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