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這去了,沒有事情,我鬆了口氣。

小五子來了,帶著吃的,喝的。

小五子說:“還不錯吧?”

我說:“不錯,不費腦細胞,不像當老師。”

小五子說:“再過十天半個月的,我把你弄到奉天當老師,我也到奉天去。”

我說:“上哪兒幹什麼?”

小五子說:“你覺得你在鎖陽城還能呆下去嗎?”

我抽菸,小五子說:“你的縱橫鼓兒,還沒教完我呢。”

小五子笑了一下,站起來,到其它的地方去了。

我得行動了。

第二天,各區都走了,兩天後的上午九點半行動,會有霧出現,這個時候便於行動,坑上面的人看不到下面的人,靠近了才能看到。

我緊張,半夜起來,抽菸,坐在外面,已經是開始起霧了。

坑下和坑上的溫度差很大,霧起來,就會升到坑口,瀰漫開來。

早晨起來,吃過飯,我就下坑,各區的轉著,他們告訴我,都準備好了。

我在五區拿到的槍,快九點了,我坐在角落裡抽菸。

我手都是哆嗦的,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

坑下十幾萬的勞工,一旦暴動,會出現什麼樣的情況呢?

我不清楚。

又有多少人跟隨我們呢?

所有的變數是太大了。

九點行動,往上走,分散著走,上千的人,這是我所沒有料到的。

其它的區也應該是這樣的。

我們看清楚了四個點,機槍點兩個,兩個炮點。

我開的第一槍,然後就是往上衝,拼了命的,不管那些了。

打掉兩個炮點,兩個機槍點,搶來的機槍,小炮,就掩護更多的人,逃走。

四面都是槍聲,我不知道那四面的結果,但是有兩面很快就沒有了聲音,看來是失敗了。

有蓬萊兵往這邊過來了。

打了有十幾分鍾,我喊:“撤。”

子彈都打沒了,往山裡跑,子彈在耳朵飛著,有人倒下了,我沒停。

我從來沒有這樣的跑過,拼著命的,生死不顧的。

進了山,已經是跑散了,我一個人,進了山後,我又跑了十幾分鍾,停下來,坐下,往下面看,看不清楚,有霧,能聽到槍聲,冷清的槍聲。

點上煙,我知道,不能往森林裡面走,只能順著邊走,鑽進裡面,想出來是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