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梅不時的來一鑼,我不動。

就這個假畫兒,愣是讓這四個人給砸到了近萬的大洋,成交。

我看著都看不下去了,商梅搖頭。

一個人突然站起來說:“重辨也不能這麼玩的,剛入鼓兒,就開鼓,也已經是說不過去了,這又來重辨,假鼓兒,我看著都扎眼了。”

這個人就是當初反對這三個人入商鼓的那個人。

這個人說完坐下,冷場半天,陶次春就上來了,說:“規矩總是在破的,一切都在進步中,上貨吧。”

這是第二件貨,就幹得兵敗山倒的,第三件貨上來了。

元代青花帶蓋梅瓶,體積不小,色泛青白,是一件真的東西,二百來的大洋。

商梅看了我一眼說:“面子得過得去,是吧?”

我不想尿這三個人,但是還是砸了鑼,手勁兒有點大了,鑼聲有點大,不少人回頭看。

一百大洋起價,一鑼下去加十塊。

那四個人不打了,到一百八十塊的時候,沒人打了,二百來塊的東西,再打沒賺頭,商人之奸,處處可見,無義,這個無義是他們經歷得太多了,才無義,無商義,其它的義在。

商鼓本身就是湊錢之意,大家都高興的事情。

那四個開始打鑼,打唄,反正是自報自銷的事情。

打得到是熱鬧,四百大洋,完事。

尷尬掉牙。

後面的貨,都差不多,最後一件,就是第八件,這是重頭貨,打鼓兒的,一般是會把這兒放到後面,當然,也有放在前面的,頭一個,但是得有膽量,第一個拍倒鼓了,下面的就全完,你還得堅持著往下拍。

就現在的情況,四個人輪鼓,也是明顯的,貨不到其它的人手裡,有點過了。

這最後一件是期待著的,高足杯,無代的,釉裡紅,這個就是極其的難得了,氧化銅的變數,成品極少。

不過,價格五千大洋。

這三個貨色,就這水準嗎?不少人失望。

這些商鼓,有錢的不少,不只是架子貨。

就像何書林一樣,到最後是架子,支撐不住了,出了商鼓了。

我總是感覺不對,這三個人,也是京城三道茶商,花更花葉公司的虧損,具體怎麼造成的不知道,但是,他是最早京城的一家茶葉公司,也是賺了很大,不至於打個商鼓,弄得這樣吧?

我感覺比市井鼓兒還差。

我真不明白了,看了一眼商梅,她側頭小聲跟我說:“強弩之末,力不能入魯縞。”

我也是明白了,這是枯骨之餘了,不足為怕。

在商無義,錢去勢失,還不是官鼓,更不如市井之鼓。

我起身要走,商梅一把拉住了我,瞪了我一眼。

我實在是臉紅,坐不下去,他們還折騰。

我往下看,高足杯,四千五起的價,看來他們是真怕砸了,開頭髮錢,也是硬上架。

商梅起的鑼。

往下有人跟,中間的利空不大,幾鑼下來,就是那四個人,他們不敲了,有一個人突然就敲了鑼。

商梅跟了兩鑼,一鑼五十,這就七千大洋了,遠遠超出了高足杯的價格了。

那個人又砸了一鑼。

商梅跟了,八千大洋了。

我不明白了,商梅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