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何書林?”

他說:“對。”

我說:“不是商鼓嗎?”

他點頭。

少小年有機會跟入商鼓,但是他一直就是打市井鼓兒,保個平安。

事實上,市井鼓兒也不平安,打錯鼓兒,也容易出大問題,那和何荷結婚,就是有這個保安之意了。

何書林有祖上可是帶刀二品,那可是了不得的事情。

有鶴牌之人。

少小年說:“這是民國了,一切都過去了。”

我問惹上什麼事情了?

少小年說:“打商鼓兒,走偏眼了,放了假貨,人家是不依不饒的,十倍賠償。”

我說:“何家要是清官後,有錢,就賠唄。”

少小年說:“何家原來是有家業,有產業,可是不是經濟之人,而且入的道是商鼓兒之道,那水多深你不清楚,這些年來,折騰得也是剩下了空架子,而且那東西出貨的時候,是三萬大洋,這就得賠償三十萬,上哪兒弄去呀?”

這真是沒辦法弄了。

我問:“誰收的貨?”

少小年說:“主兒不知道,只有拖手,查不到主兒是誰。”

我說:“恐怕不簡單,是鼓套吧?”

少小年說:“這個我也沒有琢磨明白,何荷跟我說,那東西就是宮裡出來的,一直就在家裡了,這回需要錢,就出了貨了。”

我說:“假的,何書林沒看出來嗎?”

少小年說:“不應該,他打商鼓兒,眼力在界內是公認的。”

我說:“放貨到商行被調包了?”

少小年說:“這個沒人敢,這個環節不會出問題的,各商鼓兒的點兒,都是牽帶著的,如果出現這樣的問題,所有商鼓兒,是百倍的賠償出貨人的,弄得你傾家蕩產,家破人亡,所以這個環節沒有問題,而且商鼓的商會查過了,沒有出現問題。”

我想,那問題出在哪兒了呢?

我事太奇怪了。

第二天,我在茶行坐著,商梅進來了,笑著進來,她說,請我去一個地方喝酒。

我跟著去的,門口有車,看來這商梅是不簡單了。

車開到了一棟二層樓處,有人開大門,進去,上樓。

酒菜擺了一桌子,兩套餐具。

我問:“就我們兩個?”

商梅說:“對,你不想和我成為朋友嗎?”

我說:“我只是想,我還不配,一個從市井鼓兒混出來的窮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