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人走了過來,他圍著伊萊轉了一圈,然後伊萊聽到這人說道:“應該錯不了,我剛剛親眼看到那個叫‘J’的傢伙從這裡走了進去,現在這個小子雖然衣服和那個J不一樣,但是他們身高體型完全相同!而且這麼久我也沒看到其他小孩進去!”

“那就錯不了了!”

伊萊聽到一個有些耳熟且充滿怨氣的聲音,那個聲音的主人由遠到近,隨後伊萊只感覺自己腹部結結實實捱了一拳,一股溫熱的感覺瞬間從胃裡湧了上來,但是因為脖子被掐住了,伊萊只能硬生生又把胃裡剛剛湧上來的東西嚥下去。

胖子突然鬆開了手,伊萊只感覺原本懸空的身體突然一沉,隨後伊萊跪倒在地上,扶著身子開始劇烈咳嗽起來。

脖子因為皮下血管受傷已經完全變紅了一大塊,腹部的受擊也讓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更壞一層。伊萊伏在地上,等他感覺稍微好一點了後卻又感覺頭皮一緊,原來是又有一隻手抓住了他的頭髮強迫他把身體抬了起來。

拉著自己頭髮的那隻手正在上升。原本跪在地上的伊萊試圖站起來,但是膝蓋窩卻又不知是誰結結實實給了一腳,強迫伊萊的雙腿再次跪了下來。

視野恢復了,伊萊被強迫拉著抬起了頭,看到了一張帶著怨氣和得意的臉。

揪著伊萊頭髮的那人繼續在手上施壓,伊萊感覺頭上越來越疼,不得不抬起雙手去反抗頭上的壓力,卻根本掰不動那手指。

“小子。”面前那人看著伊萊,冷戰道:“還認得我嗎?”

伊萊沒有說話。

當然認得...幾天前在這裡輸了個精光的男爵,波爾士!

“你之前坐莊的時候不是很厲害嗎?嗯?”波爾士的情緒似乎有點激動,“你之前的囂張到哪去了?沒人保你,你又算什麼?”

沒等伊萊回覆,波爾士又突然發難。他按住伊萊的頭往地上又是一砸——這一手幾乎沒有任何收力,粘稠的血從口鼻中留出,劇痛從筆尖直通面門,腦子裡一頓犯暈,差點失去知覺。

伊萊倒地,但是波爾士沒有停手的意思,繼續說道:“就你這個能力,也敢把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一個小毛孩也敢到太歲頭上動土?”

波爾士抬起腿又是一腳,罵罵咧咧的話語層出不窮,而周圍的其他人看著波爾士越打越起勁,一個個也都參與了進來...

“給我打!使勁!打死了算我的!”波爾士咆哮道,此刻的他因為急劇上升的腎上腺素而滿面通紅。

雜亂聲、毆打聲、咒罵聲...一群人在他身上又踢又踩,頭上、背上、大腿、手指...他們謾罵著,狂笑著,亦是賣力的對伊萊拳腳相加。報復、記仇...此刻原本的理由都不再是理由,他們只是純粹的施加暴力,並享受暴力,這帶給了他們狂熱,一併帶來的還有體內極速上升的腎上腺激素。沒有人會在乎伊萊的感受。比起一個純粹的沙包,現在的伊萊更像是滿足他人暴力慾望的出氣孔。

這裡是陰暗且不起眼的小巷,沒有其他人會經過這裡,也沒有人會知道伊萊此時此刻承受的暴行...即便發出再大的聲響,也無濟於事。

可是...伊萊全程沒出一句聲...是麻木了,還是疼痛到不能說話?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他現在沒有反抗,也沒法反抗。

弱小?沒錯,弱小就是被蹂躪唯一的理由。不管你是天資聰穎還是權力滔天,面對這最原始的暴力都將就毫無作用。文明教化在這最野蠻的暴力面前是如此軟弱無力,想要與之對抗...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