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ght sun...原來是這個詞呀...

看來不用再推算別的可能了呢。

既然得到了這個詞,那麼關於寫這封信的人是誰的問題,伊萊在心中已經有了一個模糊的答案。

是的,應該不會有別人了。

伊萊慢慢收起信封,並重新把這些東西全部都收拾好。而也就在這時,上樓的腳步聲從樓底下傳來,接著,禮貌的敲擊聲從閣樓的門板處傳來,是敲門的聲音。

整個子爵府,會在進伊萊房間前敲門的只有一個人。

“婆婆?請進。”伊萊說道。

門板推開了,門下的人正是安娜婆婆。

“伊萊少爺...”安娜婆婆晃了晃手中的東西,伊萊看到那是一個紙袋子,一股香噴噴的氣味正從袋子裡溢位。

伊萊嚥了口口水...隨即問道:“婆婆,這是什麼?”

“瞧給您餓得。這是我回家帶回來的一些乳酪還有蛋糕,想著您應該會喜歡。”安娜婆婆和藹的笑了笑,隨後把袋子輕輕放到伊萊房間的地板上,然後繼續說道,“東西我先放這裡了,有空就吃吧。伊萊少爺,您現在還在長身體的時候呢。”

伊萊拿起紙袋,袋子裡裝著幾塊乳酪和一塊蛋糕,都是熱的,想來應該是婆婆帶回來後還加熱了一道。

安娜婆婆已經下樓了,她還有別的事情要處理,即便如此她也還是會抽空給伊萊帶點好吃的,就像照顧自己的孫兒一樣。

乳酪很美味,熱乎乎的,雖然有點粘牙,但並不妨礙伊萊吃得香甜。

上次吃到這麼好吃的東西是什麼時候?伊萊已經不記得了。雖然他是子爵的兒子,還被別人叫做少爺,但是實際地位連僕人都不如。

吃了幾口,伊萊默默的放下了紙袋。

是的,他的日子過得就是這樣。被使喚,被人隨意進出房間,沒人尊重,沒有隱私,稍有不慎就可能受到攻擊,而一點點可以裹腹的東西,都能讓他覺得很滿足。

他的未來呢?待下任子爵繼位時,他也許會被毫不留情的驅除出去吧——而且流放者的身份,讓他這輩子都只能呆在這個小島上,如若喪家之犬。

伊萊攥緊拳頭,然後從兜中摸出了那枚“幽藍薔薇”。

紫色的十字架被他握在手中,在燈火的照耀下反射著些許光澤。

這是一枚鑰匙,一個能給他新機會的鑰匙。雖然伊萊本來就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但是這枚十字架的出現給了他全新的可能。

伊萊可以把這東西賣了,也可以自己想點別的什麼辦法處理它,但是伊萊感覺這東西並不僅僅只是值錢這麼簡單。剛才信中提到的“薔薇”,應該指的就是這個十字架。

薔薇染血,意思是...在這上面,塗上自己的血麼?

伊萊有些猶豫,不過並沒有猶豫多久。

他抽出了自己所攜帶的小刀,然後劃過自己的手指,輕輕一擠,血珠便從指尖上冒了出來。

伊萊把十字架拿到手上,他看了看手指上的血,又看了看十字架。

“染血的薔薇方可長出荊棘”,如果薔薇指的是這枚十字架,那麼荊棘又是什麼?

想著,伊萊將自己劃開的手指放置於十字架之上,然後將自己的鮮血擠了下來。

殷紅的血珠掉落於金光的十字架上,紅色的光澤在藍寶石上一閃而逝。

這便是...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