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爾斯沒有回答。他只是看著伊萊,沒有作聲——他的任務現在是保護伊萊,至於別的事,可不在他的任務範疇之內。

“可以賭。”伊萊替邁爾斯做出了回答:“不過...你想怎麼賭?你又能拿出什麼來賭?”伊萊用挑釁的口吻說道。“我這裡賭一隻貓的命,你覺得它的命值多少?一個硬幣?還是兩個?”

“生命不可以用金錢來衡量。”神父回答道:“我沒有帶錢,只帶了這個,不過我覺得說服你應該夠了...”說著,神父從身上拿出了一個東西。

伊萊和邁爾斯都瞟了一眼,但是看到的瞬間伊萊就沉默了,邁爾斯更是瞪大了眼睛,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被神父拿在手中的是一枚金色的十字架,只有兩根手指大小。十字架上面掛著純金的藤蔓,還有用雕好寶石枝葉,甚至鑲嵌上去的藍寶石薔薇,它精緻,且無比華貴。

“這個十字架,是教皇贈送我的禮物,名為‘神的禮讚’。如果你贏了,這個十字架就是你的;如果我贏了,你就放過這隻可憐的小傢伙,如何?”

教皇?以撒羅納教的教皇?那可是神在人間的代理人,在這個君權神授的國家,以撒羅納教的地位甚至在皇室之上!如果神父說的是真的,那這絕對是無價之寶。它的價值將絕對遠遠超過霍華德子爵家的洋房,甚至超過整個帕丁島!

可是能拿出這種物品的神父又是什麼人?

“賭博是神若不能容忍的惡習,但是如果是為了拯救生命,我想神也會寬恕。”神父收起十字架,說道。

“可是這是隻黑貓,它帶來不詳。”伊萊眯著眼說道,“作為神父,你應當把它處死,而不是救下它。”

神父搖搖頭,回答到:“也許它身上流著錯誤的血,但若僅僅因此就妄下定義,便是否定了它未來的無限可能。”

伊萊沉默了一會兒,他一把抓起地上的黑貓,並重新審視了一眼這個老神父——看上去不像是瘋子,不過為什麼會有人這麼傻?為了一隻和自己不相關的貓用這樣的寶物做賭注?而且他手上那玩意兒…八成是假的吧?

貓在伊萊懷裡掙扎著,想用爪子撓伊萊的手臂,但是伊萊一下子抓住了它的後脖頸,黑貓馬上就不動了。

“我不太會賭博,會的也不多,只在入教之前聽人講過一兩種賭法...這樣,挑一個我熟悉的,不如我們就選‘蘇美爾皇家撲克’來賭,怎麼樣?”神父沒有注意到,在聽到牌名的時候,伊萊和邁爾斯的眼皮都跳了一下。

“沒問題。”伊萊回答道,他在教父沒有注意到的某個瞬間朝邁爾斯使了個眼色,後者瞬間心領神會。

神父反過身,看向邁爾斯,問道:“荷官先生,不好意思問一下,你帶了撲克牌嗎?”

神父坐在了一個石椅上,而伊萊則對著神父,坐在了石桌對面的另一個石凳上。

威爾士公園,這裡裡霍華德子爵家的洋館並不遠。這個公園裡曾是島主威爾士伯爵家的地方,只是此人無後。在伯爵死前,他將自己的公園,房子和所有物品都捐獻給了島上的全體居民。而這裡也成為了全島居民茶前飯後的消遣場所,只是現在夜已深,天未明。除了這三個大半夜突然開始打賭的人外,周圍並無任何人。

邁爾斯走到桌邊,二者的中央。他掏出了一副新的撲克,並當著二人的面進行拆封,然後依次送到兩個人的面前,意思是讓二者進行查驗,以證明自己的撲克上沒有被動過手腳。

當然,“手腳”全在手法上。

邁爾斯把撲克遞給老神父,神父卻只是擺擺手,似乎根本沒有驗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