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維爾,這是它的參與者們給他起的名字,它在聖以撒羅納教的意思裡代表的釋義是“墮落者的狂歡”。當黑夜降臨時,這個位於城鎮地下的場所會成為整個帕丁島最混亂的罪惡之地。數之不盡的流浪者,賭徒,敗家子和癮君子聚集於此,用他們的方式享受屬於他們的罪惡狂歡。

“我全押了!”一個面紅耳赤的賭徒咆哮著,同時這個男人把他面前剩下的幾個籌碼全部推了出去——儘管這些籌碼本身也所剩不多,不過當他吼出這一句話時,一股無形的氣魄從他身上穿了出來,就像是他堵的不是一點點籌碼,而是他的尊嚴和性命一樣。

“跟了。”和這一名狂熱的賭徒相反,坐在莊家位置的人似乎冷靜的多。他輕描淡寫的甩下一個字,然後推出了自己面前的籌碼。

圍觀的人群們叫囂著起鬨,有的人還在吹著口哨。然後,在萬眾矚目之下,荷官翻開了手中的牌。

“同花順——莊家勝!!”荷官大聲宣佈道。

四周的人喧鬧起來,他們並不在意誰輸誰贏,而更樂衷於看到輸錢者那精彩的面部表情。

“不!”賭徒癱倒在自己的椅子上,他身後的幾個跟他而來的人則全部一聲不吭。男人似乎是想不通,甚至是不敢相信,自己那麼多的資本竟然在一夜之間全部輸光了?

怎麼可能!?

男人頹廢的陷坐在椅子裡,他不甘的看著荷官把那些原本屬於他的籌碼排到了莊家面前。而坐在莊家位置上的,不是什麼名聲在外的賭神,也不是什麼鎮上有名的財主,只是一個...孩子!

“Perfect Pairs。”孩子說道。

身著舊禮服,眼帶面罩,頭戴黑色的禮帽——這個不言苟笑的男孩,在這個賭場中卻是實打實的著名人物,賭徒們都叫他“J”——賭徒“J”,他的名字是這個賭場中的一個傳奇。據說每晚都會出現,相傳每晚都會用最龐大的資產參賭,而你只需要遠少於他的籌碼就能和他對弈,只要你能賭贏他,就能得到即為可觀的報酬。

波爾士本是來這裡尋找可人的姑娘的,他一般是不會參賭,但是這次賭博的收益實在是太誘人了…

100:1,在這個賭場裡只要是和這個莊家進行賭博,那麼自己贏得這個莊家的所有籌碼都將被轉換成原本百倍的收益,這就代表著就算他們哪怕用一個金幣押注,都有可能贏得一百倍的報酬——這無疑是個很具誘惑力的挑戰。抱著試一試的心理,波爾士參加了這場賭博;波爾士原本以為敢放出這種規則的人會是什麼專精賭博的人,可他卻沒有想到這個莊家竟然只是一個孩子,更重要的是...自己還贏不了他!

也並非自己一場沒贏過,自己也贏過幾把…可是和他輸的比起來,贏得錢真是杯水車薪,就算是100:1的賠率,也沒能挽救他的錢包。

他輸了…輸給了一個看上去只有十多歲,帶著眼罩蒙面的孩子!這孩子甚至穿著的衣服都不是乾淨的!

他堂堂波爾士男爵家的公子...竟然會輸給一個小孩?

這真是...越想越不甘!

這位未來的波爾士男爵越想越氣,他猛地一拍桌子,指著男孩罵道:“出千!這小子肯定出千了!正常人不可能這麼久都沒輸過!”

聞言,一直站在波爾士身後的一群人突然抬起頭來。他們都是跟著波爾士來賭場的混混。這些小流氓沒有別的本事,唯獨擅長抱大腿和拍馬屁,他們只希望能和這位未來的男爵混個臉熟,最好是直接巴結到他,這樣等老男爵死後他們就可以藉著新男爵的臉面橫著走了;只是原本波爾士輸了個精光,這讓他們覺得有些抬不起頭來,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波爾士提出了一個正義且富有可能性的猜想,老大提出來了他們就得去行動。現在他們要做的就是瘋狂擁護他們的頭兒,用盡一切手段讓對方承認自己可能根本沒有做過的卑劣手段——更何況對方看上去只是個孩子,整個帕丁島可能沒有比這更好欺負的莊家了。

面對桌子對面憤慨的一群人,男孩的眼神卻沒有多大浮動,僅僅只是晃動浮冰般挑了挑眉。他輕描淡寫的說道:“先生,你說我出千——那麼你有證據嗎?還是說你看到了我出千?”

“還是來的路上腦子被驢踢了?聒噪的東西?”

“你...”言語的刺激讓波爾士憤怒的拍桌站了起來,卻在站起來的那一瞬間詞窮——乖乖,他還真沒有什麼證據,他的懷疑僅僅來源於輸錢的不爽...不過這就夠了!

在波爾士身後,那一群凶神惡煞的傢伙已經走了過來。他們爭先恐後的樣子就像是一群搖尾巴獻殷勤的土狗,根本沒有注意到頭兒站起後又語塞的樣子,他們只看到了他們的頭兒拍桌——可這就夠了,這就代表著波爾士會為他們撐腰,他們怎麼做都可以了。

一個滿臉橫肉的胖子率先出手,他猛地對著男孩的脖子伸手抓去,就像是餓狼試圖叼走一塊校內的鮮美的肥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