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希白這話說完,圍觀的人看她的眼神都有些複雜。

紀紹棠很冷靜,看著紀希白,淡淡地說:“紀紹燁,你跟我開了一個小玩笑?怎麼樣的小玩笑?”

紀希白的囂張氣焰像是被潑了一盆水,瞬間熄滅。

紀紹棠一步一步上前,當著他的面:“來,說出來,那是一個怎麼小的玩笑。”

紀紹棠從喉嚨眼輕呵一聲:“你在我的地盤撒野,還想讓我接受各色目光?你做的到?”

“你倒是說呀!什麼小玩笑,快說呀!”周圍有人起鬨。

“對啊,快說啊,你怎麼不說?”

“我有點好奇是怎麼的玩笑了,她一問他就不說話了。”

“對啊,快說吧。”

“我似乎在這裡邊嗅到了故事。”

這群人,就像看著別人輕生在底下起鬨,每一句“你怎麼還不說”就好像“你怎麼還不跳?”又或者“你怎麼還不喝”

禍從口出,他們從來不顧忌。

紀紹棠掃了一眼這些冷漠的人,其中有幾個還穿著病號服,或許其中一兩個,還是她的病人。

但是此刻,他們都一臉冷漠。

冷漠,陰沉,面無表情。

就好像,這生活中,唯一的樂趣就是看熱鬧,說別人的家事,對別人的生活評頭論足。

紀紹棠垂眸,不再看他們。

紀希白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不過是沒有讓你去我的升學宴而已。這有你對自己的弟弟棄之不顧更可惡嗎?”

紀紹棠抬頭看著他,很淡漠,很疏離:“要麼退學,要麼自己賺錢,或者,助學貸款也可以。我上大學的時候,沒人給我生活費,沒人給我學費,我還是活著。”

說罷,她轉身,不想再理她。

紀希白被逼急了,追上去狠狠推了她一把。

紀紹棠慣性向前衝出去,林樸曄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拉住,被撞的後退了好幾步,可見紀希白這一推的力道得有多大。

紀紹棠心有餘悸,抓著林樸曄的胳膊,很用力。

很難想象,如果林樸曄沒有抓住她,她就這樣被摔出去,她會怎樣,她肚子裡的孩子會怎樣。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在場所有人都蒙了。

剛才還在上演弟弟被姐姐欺負,不過一分鐘,角色倒置,弟弟在眾目睽睽之下傷害自己的姐姐。

反轉太快,圍觀的人都閉上了嘴吧。

待心情稍微平復了一些,紀紹棠掩面,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對紀希白說:“這是最後一次。”

最後一次,你敢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