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很久,她站起來,回了外科。

孩子是無辜的嗎?她不知道。

欒澤成又請假了,這次好像是請了十天。

但是有人透露說,欒醫生要辭職了。

紀紹棠並不關心欒澤成的去向。

從肺炎開始,欒澤成就已經衝著她來了,如果他的目的只是想讓她去找褚明蓉,那現在已經達到了,是該走了。

欒醫生這麼厲害,又怎麼會安心屈居在這裡呢?

主任直到她回來了,派人送了一份檔案給她,內容是她走的時候分散出去的幾個患者的情況。

那位謝姓患者已經可以出院了,妻子也從昏迷中醒了過來,現在就住在普通病房。

孩子也已經平安無事。

紀紹棠看著裡面的東西,無力一笑,這算是她最大的慰藉了。

週一的一天,醫院裡病人最多,辦住院的,出院的患者往往將整個辦事廳堵的水洩不通,這種情況一直延續到週四下午人就慢慢少了。

紀紹棠穿梭在人群之中,去取病人的CT報告。

幾個認識的醫生都給她打招呼,問她休假修的怎麼樣。

“挺好的。”紀紹棠統一回答。

手機摔了之後她就斷了外界的聯絡,外面發生的事情都不知道。

拿了哦CT報告經過護士站的時候,她聽到有護士們在聊天,隱隱約約還聽到“賀顏深”這三個字。

“不會吧,他真的破產了?怎麼可能,華熙那麼大一個公司,一夜就原告破產?賀顏深到底做了什麼?”

“誰知道呢。我聽說已經有公司將華熙收購了,好像是溫哥華那邊的人來收購的。”

“這你都能聽說,聽誰說的?”

“我高中同學。他就在華熙工作呢。”

“不可能吧。賀顏深這麼厲害,怎麼會讓自己的公司破產呢?在這之前,他可是穩賺不賠的。疑點太多了。”

“對啊,你說這要是隻有華熙一家公司破產了還能接受,但是為什麼他那個未婚妻家也破產了?這也太讓人懷疑了吧。”

華熙,破產,未婚妻?

紀紹棠不知道這其中的彎彎道道,也沒聽清楚護士們說什麼,低著頭匆匆經過護士站,回了辦公室。

徐天剛下了手術檯,手術服囫圇一脫就回了辦公室。

他昨天加班,已經有十九個小時沒有停歇了,眼睛裡紅血絲很多。

看到紀紹棠來上班,他打了聲招呼,“謝天謝地你終於來了!”

紀紹棠明白他的意思,勾起一個弧度非常小的笑容表示歉意:“以後再不休假了。”

徐天託著沉重的手擺了擺:“我不是這個意思。休假還是得修的,主要是這幾天是暑假期間,人忒多了。你個欒醫生都不在,我們就剩這幾個醫生,實習生沒個卵用,忙的團團轉。”

“徐醫生先休息會兒吧,待會兒有事兒我去看。”

徐天點點頭,一頭歪倒在桌上睡了過去。

六月份,氣溫逐漸攀升,溫差卻也大,早晚總還是有些冷。

紀紹棠在掛衣架上找了徐天的白大褂給他披上。

大樓窗戶外,人頭攢動的院子裡擁擠地看著讓人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