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紹棠就是有一臉無辜就能將人懟得無話可說的本領。

這一句話是含沙射影了多少人?

紀紹棠並沒有覺得自己說錯話,不敢下來也不想下來,皺著眉指揮著賀顏深:“它跑過來了,你快抓啊!!

蝦,蝦要爬下來了!!!

賀顏深,你們先關一下水池裡的水嗎?魚要跳出來了!

賀顏深,你為什麼要買活的?

賀顏深,螃蟹過來了!!!”

紀紹棠就像見了貓的老鼠,手忙腳亂的躲這躲那。

原本在貓窩裡打瞌睡的尖叫橘被她的動靜給嚇醒了,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

紀紹棠一看這情形頭更大了,生怕那麼點小東西被螃蟹給夾了,什麼也顧不得了,跳下沙發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了過去提起尖叫橘回到房間摔上了門。

這整個過程三十秒都不到。

賀顏深冷若冰霜的臉色終於有了些別的表情。

兩人到兩點多的時候才把廚房收拾乾淨,螃蟹和蝦一齊都扣進鍋裡,魚放在沒有水的池子裡,很快動靜小了下來。

紀紹棠鬆了口氣,這種場面這輩子都不想再經歷第二次:“你是不是不知道怎麼買海鮮?你做過飯嗎?”

“沒。”賀顏深不想再就這個問題多說什麼。

紀紹棠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麻煩賀先生下次買這種東西的時候揀收拾好了的買。”

賀顏深覺得自己再也不會去買了。

紀紹棠看著滿屋子狼藉,肚子已經咕咕響了,醫院上班也遲到了。

從昨天那段滑稽的記憶裡抽離出來,紀紹棠唇角向下,顯然不怎麼想再回憶。

鑰匙插進鎖孔明開門的時候,昨天臨出門前還有的腥味已經沒有了。

一種醇厚木香緩緩鑽進鼻腔裡,一瞬間,紀紹棠感覺自己像置身在冬日松林裡,卻不覺得刺骨的寒冷,而是淺淡的舒適。

紀紹棠深吸了一口冬日松林的醇厚清香,置身大自然的本真讓她心情甚好。

“賀顏深?”她喊了一聲。

沒人應她。

屋子被收拾的很整齊,每樣東西和她一個人的時候位置一模一樣。

唯一多出來的事客廳左手邊的一個看起來挺高的貓爬架。

紀紹棠走過去瞧了幾眼,心說這玩意兒買的太早了,那尖叫橘才那麼點大,能爬的上去?

當然不能!

賀顏深大概是真的閒。

同時紀紹棠又有些輕微的放心。既然賀顏深都有時間和閒錢買這買那,是不是證明他並沒有破產到一文不剩的地步呢?

此時的賀顏深,坐在新辦公室裡,不經意間就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有人在說他。

楊修貼心的為他抽了一張紙:“賀總,注意身體。”

賀總接過,擦了擦鼻子,“準備好了嗎,我們要幹一票大的了。”

楊修蓄勢待發。

賀顏深將紙做投籃狀扔進廢紙簍裡,“去打球吧。”

楊修:“……這就是您說的幹一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