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賣了(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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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紹棠在站臺等公交,賀顏深可能是雙重人格的事仍然在腦海裡蹦噠。
上大學的時候,為了賺學分,她輔修過心理醫學,也拿到了學分。不太瞭解但也不至於是個小白,雙重人格作為一種心理學術語,說白了也是精神分裂的一種。無論怎麼好聽都是精神相關的一種疾病,簡單說就是精神病。
雖然程醫生一再強調賀顏深得的是一種心理疾病,但是賀顏深出生世家,從小錦衣玉食,沒被人欺負過,生長環境也不至於複雜到心理出現什麼問題。如果一定有病,那一定是精神病。
可是問題出在哪裡呢?他怎麼會精神分裂?
她沒辦法不去想,因為她在乎。
WHY,BECAUSE.
紀紹柳有沒有帶賀顏深去就診呢?去哪兒就診的?醫生靠譜嗎?賀顏深會被認定是精神病被關進精神病院嗎?
實在不行的話,打個電話問問吧,人民醫院也有精神專科的。
這廂,她剛掏出手機開啟撥號介面,賀顏深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她忙摁了接聽,將手機放到耳朵邊。
賀顏深嗓子聽起來很沙啞,像是感冒了,他說:“來我公寓。”
紀紹棠抿唇,沉默了一陣才說:“好。”電話裡說不清楚的話,他們可以當面說,程醫生也讓他們創造機會見面。
她只是想幫賀顏深治好他的精神病。
紀紹棠換了目標,往前走了這套路,打車直奔賀顏深的公寓。
門開著一條縫,裡面很黑,看不清。她推開門進去,被裡面充盈了滿屋子的煙味嗆了一下,咳嗽了幾聲。客廳裡,一星橙紅色的火光明明滅滅,她朝著火點走過去,開啟手機手電筒。
賀顏深抽了兩盒煙,原木茶几上的菸灰缸被塞滿了菸頭和菸蒂,怪不得他嗓子那麼啞。
紀紹棠沒說話,在他對面坐下來,關了手電筒,靜靜的看著那點星火,直至它被人摁滅。
賀顏深動了一下,大概是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坐姿。“紀紹棠,聽說你母親要出獄了?”
紀紹棠的汗毛一下子豎起來了,她可忘不了賀顏深對趙蘭的那些個“關注”,瞬間警惕:“這個你沒有關係,你不該過問。”
賀顏深自嘲一笑:“趙家掃地出門的千金小姐,紀家不要了的糟糠之妻,就連親生兒子都嫌棄的女人,有什麼資格讓我掛念?”
紀紹棠在黑暗中翻了個白眼,這簡直起相互矛盾的,難道這也是人格分裂的一種嗎?一邊唸叨,一邊又覺得每資格讓他掛念,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她捏了捏拳頭,“對,您賀總嘴上大人大量,根本不在意什麼小貓小狗,行為上可不惜親自去監獄‘關照’。”
賀顏深手裡的打火機“啪”地一聲竄出一撮兒火苗,不過片刻功夫又躲了回去。“隨你怎麼想吧。”
紀紹棠開門見山:“賀顏深,你有看過心理醫生嗎?”
打火機再次噴發火苗,這一次遲遲沒熄滅。竄起來的橙紅色火苗倒映在賀顏深黑色的瞳孔裡,頗有些煞氣。
紀紹棠目光轉到他眼睛裡的兩撮兒火苗上,定定地看著他,彷彿在問他“你吃晚飯了沒有”這種小問題。
“吧嗒”賀顏深把打火機扔在了茶几上,往後一靠,仰躺在沙發靠背上,說:“你也覺得我有病?”
紀紹棠點頭,“是的,你當然有病。我覺得是精神病,但是也有可能是一種心理疾病。你的臨床表現為:易怒,短暫性失憶,暴躁,認錯人還有雙重人格表現。所以我初步懷疑你這是精神分裂,但是也不太準確。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帶你去看看醫生。”
賀顏深扭過頭看了一眼紀紹棠所在的方向,黑暗模糊了他的視野,他只能看到一個大體的輪廓。他看著這個輪廓,說:“這不是你還關心的事,你應該時時刻刻看清自己的位置。”
紀紹棠輕輕一笑:“賀總你可真有意思,這和我沒關係的話,你也不至於精神病發作就來找我。我實在是難以消受您帶來的福分。賀總這種提起褲子就有人的人,是不是不知道事後藥這種東西?還是賀總希望什麼呢?”
賀顏深冷哼一聲:“憑你也有資格?”
紀紹棠:“作為一個醫生,我得跟您普及一下,不做安全措施,安全期懷孕的機率在15%20%左右,排卵期在60%70%左右。無論哪一種時期,之前也有五分之一的機率懷孕。賀總,您總喜歡用‘資格’這個詞,我現在可以告訴你,如果我懷孕,最沒資格讓我終止妊娠的人就是你。所以到時候,我拿你的血脈威脅你的時候,賀總還會談‘資格’嗎?還會覺得這個我沒有關係嗎?”
賀顏深被結結實實地懟回來,臉上的表情是怎麼變化的反正紀紹棠也看不清,總之他沉默了就是了。紀紹棠趁熱打鐵,“所以,賀總,我聯絡您最好儘快就醫,畢竟越早越好不是?既然我們遠期防範沒做好,沒關係還是事中防範呢,別等到事後了,不然,到時候賀總可有的後悔的了。”
賀顏深還是沉默。
紀紹棠搓了搓手,又說:“那賀總今天找我有什麼事嗎?”
賀顏深終於換了個動作,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開口:“做我情人。”
“你說什麼?!賀顏深,你有病就去治病,別這麼神經。”紀紹棠猛地站起來,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就在今天下午,她還信誓旦旦的告訴心理醫生,賀顏深是個專一又深情地人,絕對不會精神身體雙出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