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既然如此,你的身手不如花拳繡腿和苻清白有何關係?”

“他……”丁一南一時語塞,良久,他猶疑道,“他嫌我丟他的臉?”畢竟入營當天是他送他進來的。

“丟臉?哈哈哈哈哈,丁一南你很特別嗎?很特殊嗎?能讓你都尉升官發財?還是能讓他直上青雲梯?”

“都不能!”丁一南煩躁,“若公主是專門來貶低、消遣小的的,那公主現在成功了,公主可以走了。”

“等等等,你急什麼?聽本宮說,”向桉收了笑,“苻清白去巡視,挑的是你們訓練的時候,在數百人中即便有一場對抗賽中,一方不敵另一方很尋常,總要有人輸、有人贏的,可為什麼苻清白在數百場對抗賽的輸者中獨獨挑中你罵?他很閒嗎?”

“這……”丁一南不知如何答,沉默許久後低聲問,“為什麼?”

“除了他重視你之外,原諒我實在想不到別的原因。”向桉雙手抱臂,“據我所認識的苻清白,若是沒有能入他眼的人或物,不管是傾國傾城的美人還是稀世寶藏,他亦不會多看第二眼。”

丁一南磕巴道:“當、當真?”耳根子迅速泛起紅。

他想起在苻清白騎馬而來時的目不斜視,想起苻清白在旁看他對抗賽的認真……好像、似乎、彷彿當真是如向桉所說。

向桉鄭重其事地頷首:“他的眼中只容得進他重視之人。”

丁一南猛地倒吸一口氣,雙眼發直,整個人像根木頭一樣僵在原地。

向桉心中暗道一聲不好:“這小子該不會高興傻了吧?聽聞前朝有一個屢考不中的寒門一朝得丞相青眼,激動之下竟然死了。”

向桉搓著手正要給他來一巴掌打醒,一道清越含笑的聲音忽地響起:“沒想到我竟在公主心目中是如此好。”

向桉背脊一涼,她想起適才丁一南說苻清白今日來巡視,僵著脖頸別過頭去看,臺階上,苻清白斜倚靠在憑欄上,漆黑的眸子含著一絲笑。

丁一南拔腿頭也不回地跑開,速度太快,向桉抓他衣角的手落了空,暗罵他一句混蛋,然後落空的手窘迫地撓了撓鼻尖,心虛之下不自覺聲音提高:“你是鬼啊?!怎麼走路沒聲音的?”

苻清白站直身子,“我沒走,我從一開始便在這兒。公主沒看見?”

“我要是看見了,我就不會——”向桉吞下剩餘的話,冷哼一聲,別臉不看他,嘴裡嘟嘟囔囔含糊,“在也不說一聲,躲在暗處偷聽算什麼君子。”

苻清白走下臺階,略低頭:“公主,你不熱嗎?”

臨出門前為她找來的粗布小廝長袍她不穿,大熱天穿一身盔甲,軍中好些人都受不住,她可倒好直接在太陽底下跑來跑去,鬢邊全是汗。

“熱。但是不能換。”

苻清白從懷中摸出塊帕子,輕輕為她擦去汗珠,“為何?”

原因還不是裹胸難受。而盔甲厚,往身上一穿最大的弊端便是看著人小、個子矮、身形臃腫,其餘的什麼也看不出。

“不為何!”向桉一把奪過帕子,自個擦臉一圈,“擦個臉這麼磨蹭。”

帕子被搶去了,苻清白也不惱,神色不變,“公主為何要這麼對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