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個聽話的,莫要學向杺,每日動輒不是打死人便是給人一腳,他就是個混蛋。”皇帝漸漸放鬆,“那日他和你一塊挨板子,今日你來了,他不見來。”

長福有眼色的為向桉搬來矮椅,端來點心,倒上茶。

向桉柔柔坐下,“兒臣去瞧過哥哥,他的傷還沒有好,走不了路。”說著,眼裡淚光再次湧動。

“哦?”皇帝目光一閃。

長福湊近低聲提醒:“稟陛下,大皇子的傷比綿康公主嚴重一些。”

“是嗎?”皇帝稍稍往後一坐,“還是這麼嘴硬。派幾個太醫去他府上瞧瞧。”

“是。”長福後退出去。

偌大的宮殿裡異香濃烈,懸掛在門框上的玉珠簾幕被風吹過,豔麗的異域寶石鑲嵌在地上折射出漂亮光芒。向桉淚水漸止。

半晌。

“你的身體恢復得如何了?”皇帝半倚靠在椅子扶手上,神情懨懨,“送去補藥,吃著可有效?”

前腳向桉挨板子,後腳皇帝送去公主府十幾箱上好藥材。打一棒子給一顆甜棗。

“好了。”皇帝終於開金口,向桉抓住機會又一次跪下,神情哀慼,“父皇,可還記得孫藝?”

“孫藝?”皇帝遲疑片刻,“他是誰?”

向桉解釋:“多年前兒臣公主府初建成,父皇心疼兒臣無人陪伴,特意從手底下撥了個太監為兒臣打理公主府瑣事。”

皇帝瞭然:“他伺候得不盡心?”

“他…..他昨日死了。”話落,眼眶裡的淚水流下,向桉趕忙用帕子捂住了嘴,卻抑制不住低聲的嗚咽聲。

“死了?”

向桉哽咽著將昨夜的事一五一十全說了出來。

“今日早朝應天府府尹上奏,說昨夜巡視的當值衙役看到公主府濃煙四滾,可不多時便撲滅了,當值衙役上門去問,府門卻不開,只有一個小廝隔著門回應無事。”

“是,昨夜刺客入府,兒臣很害怕,也不敢隨意開門。兒臣就想著門沒開,刺客便出不去,或許還能查個一二線索,就算被逼急了逃竄出來,府中還有小廝和侍衛可以擋一擋,若想殺人就只管殺兒臣一人便夠了。”

“若開門,刺客趁亂逃出去誤傷了旁人,兒臣是萬死莫辭了。因此當有人來敲門時,兒臣不敢隨意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