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小九的謀劃的確是以牙還牙,讓父皇生氣打魏文潤一頓。但這不是事情脫離掌控了嘛?”向杺攤開手,無辜道,“我怎知道平樂康老鴇這麼不得人心,逼得霍心背叛了她?這怪我什麼事?我已經照向桉所說的,將花瓶放入平樂康庫房,哪裡不對?”

苻清白沉聲低斥:“不對!”

“放肆!”向杺眼一眯,“苻清白,別以往以往幫過本皇子,便妄想本皇子對你感恩戴德,任你爬到頭上指手畫腳。”

苻清白緊攥的拳一鬆,苦澀:“她會傷心。”

“她傷心不是正好方便你趁虛而入?去陪著她、安慰她,做她低谷裡助她攀上岸的藤蔓,讓她喜歡上你。這不就是男人一貫哄騙女子感情的手段?”向杺輕蔑一笑,“怎麼?還要我教你?”

苻清白厲聲制止:“向杺!”

向杺手一指大門口:“滾!”

石子晃悠悠沉底,驚慌散開的魚兒再次聚集。

“恭喜,飄香樓日後便是屬於您的了。”霍心笑吟吟端起茶盞,“願您日後生意興隆,財源廣進。”

向桉端起自己面前的茶盞,與她的茶盞碰杯,“多謝。”

兩人一齊輕抿茶。

向桉放下茶盞,起身便要走,卻聽霍心問:“小姐日後想做什麼生意?”

“酒樓。”

“酒樓很好,飄香樓本就是酒樓,食客們也習慣了。”霍心誇讚,忽而話鋒一轉,“就是這地方偏了點。”

向桉輕飄飄道:“我家不缺的便是銀子。”

霍心身子微微前傾,“那麼小姐能否讓奴家入一股?”

向桉不語。

“不瞞小姐,奴家賣酒樓是因為家中母親病重,急缺銀兩。若不是如此,奴家說什麼都不會賣。這好歹是已亡故父親大半輩子的心血,奴家哪捨得?”霍心淚盈盈,“入這一股,是想安母親的心。小姐請放心,奴家服從小姐的任何命令,小姐讓往東絕不去西,讓往北——”

向桉打斷她:“這裡是哪裡?”

霍心不確定般開口:“……飄香樓?”

“是京城,是天子腳下,是天底下官最多的地方。”向桉盈盈坐下,巧笑嫣然得令人一怵,“想在當官的眼皮子底下賺大錢,背後沒點靠山,不出一個月必然倒閉。”

霍心將淚一收,直勾勾看她:“小姐想說什麼請直說。”

“我不好奇你背後之人是誰,也請姑娘安分守己,不要做些有的沒的。”向桉笑意不變,“你東家既願意把酒樓賣給我,想必他早已知道我是誰,姑娘還何必做戲到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