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眼睛,指尖輕揉太陽穴,語含遺憾“不管他喜歡的是我的靈魂,還是原身這副皮囊,這於喜歡她的人而言皆是一場災難。”

原身早已死去,若沒了她的靈魂,身體此刻該是一具屍體;她若沒有這具身體,她在這個時代根本就不存在。

她是原身,原身是她,她們是一個人,但只有離所有人遠遠的,只談利益,不談感情,對她,對已死原身,對身邊人,才是最好的。

只有這樣,才能讓記得以及愛原身的人,留下原身曾是一個怎麼樣的人的記憶,至於她自己,本身就不屬於這裡,不需要太多人記得她。

“系統,我每死一次,每重開一局,是不是會對我的記憶力造成影響?”

【是。宿主每一次重開,你的靈魂便會與這方世界更加契合,意味著記憶逐漸改變。】

向桉心下一沉,猛地睜開眼睛,嘶吼“你為什麼不早說?”

若不是她警惕心強,及時察覺到自身想法的轉變,是不是哪天她慢慢失去記憶,她到時候也根本找不到原因,只會怪自己記性不好?

【請問宿主是三歲小孩?淨問些白痴問題。別人一輩子不可遇不可求的東西,憑什麼憑空落到你身上?】系統機械音裡破天荒帶上點諷刺意味,【而且誰說本系統沒有提醒過你?適才同樣的話,本系統說過不下三次。】

“我日後會忘記我是誰?會忘記我從哪裡來?所以我這些天認為死一兩個奴才沒什麼,不是受環境影響,是因為你?”

向桉不想失去自己的記憶,不願意當一個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的傻白甜,不願意成為這裡的一份子,她不屬於這裡,她想回家。

【不是因為本系統。在一場遊戲裡,當一個資料人物過於強大或過於特殊,創造者想讓遊戲達到某種平衡,自然而然會採取一些手段,以此慢慢減少資料人物對整個遊戲的影響,以求所有玩家在這個遊戲裡某個平衡點達到相對公平。】

向桉“公平?平衡?強迫我穿越對你們而言只是一場遊戲?”

【如果宿主非要強行這麼理解,那便這麼理解。】

向桉“…………”

現代教育告訴她每個人來到世上,自我本身就是生活遊戲的主角,現實現在卻赤條條告知她——向桉,你他媽連個屁都不是!

現在的她如同一個被人強行架上舞臺的傀儡木偶,臺上的她自認為跳了個掌握自我靈魂的舞步,落在操縱人的眼裡,她就是一個隨意擺佈的一堆爛木頭。

“給我一百平方系統空間,且不得隨重新開局次數、時間、地點而產生任何變化。”

【系統不會為你提供幫助。】

拿出懷中匕首,死死盯著鋒利的刀口,向桉腥紅的眼裡有茫然、有赴死而去的坦然、有痛苦……唯獨沒有懼意。

比起稀裡糊塗失去記憶後死去,她更希望自己在最清醒時離去。

【死啊,耗乾淨了系統能量,大不了咱們同歸於盡!】

明晃晃的威脅對於系統而言,比不上系統故障嚴重。

向桉低嗤“好啊,同歸於盡,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天道是誰?威脅了我這麼久,你以為我還會怕?真當我是軟柿子了?大家一塊死好了!”

【……】

懶得再多話,高高揚起匕首——目標脖子。

【等一下!】

匕首頓在半空中,向桉木然“說。”

【你身上還有沒完成的任務,現在死了,太可惜了,你會後悔。】

“我不會。”斬釘截鐵說完,手中匕首又一動。

後悔,後悔又是後悔,她真聽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