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道的頭輕輕動了動,看來他一切都聽見了。

暮昔之要的就是這個,要消磨他的意志,讓這妖童放棄抵抗,從內心裡就順應自己。

“無妨,你不說就證明你不知道,自然就沒有留著的必要,那我手中的劍也就沒必要客氣。”

“你,你不用嚇唬我……”妖道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因為一直都沒怎麼說話,此刻他的嗓子啞啞的,緊接著就是一陣咳嗽。

暮昔之反握住紫炁劍,將劍身藏在身後,戲謔地問道:“我就是在嚇唬你呀,你不也被我嚇唬住了嗎?

我們已經掌握了很多的訊息,不知道剛才他們有沒有告知你。但是你只要記得,我這劍下去,是人是鬼都會消失在這天地間。”

妖道又咳嗽了兩聲,嚥了咽口水,有些慌張,他不知道這馭劍的少年到底要用什麼奇怪招數。

越是看到暮昔之嬉笑的表情,就越是覺得心裡不安,那個地上的小人兒代表了什麼,他也不懂。

暮昔之在妖道面前走來走去,雖然將紫炁劍藏在身後,可是難免會被這道人看見。

時隱時現之下,反而更加使人害怕了。暮昔之又一回身,劍柄剛好在那妖道面前。

他忽地放手,劍未跌落,劍指一點,紫炁劍便“噌”地出鞘。

一個迴轉,左手才略一伸出,劍便自動回到了劍鞘,落入了他手中。

若說這個舉動是為了嚇唬那妖道,可一旁的小酒覺得他是在耍帥的成分更重。

這暮昔之一頓連哄帶騙,最後嚇得那妖道自己都慌了神。

他又一指地上的小玩意,那東西便嘎吱嘎吱地走了兩步,妖道更是汗如雨下。

他還故作神秘地又把那小木人兒收進腰帶,像是不願讓別人看見。

妖道害怕他是學了什麼攝心取唸的法術,嘟嘟囔囔地自言自語,“不會的,不會的……”

暮昔之見他開始不自信起來,假裝一切明瞭了一般,“我自然知道不是你,只是看你小小年紀,想讓你坦白從寬。”

這妖道都被他弄糊塗了,想要狡辯,“我是茅山道士!你們怎麼能抓我!”

“茅山?”暮昔之忍俊不禁,語氣中帶著一絲嘲笑,“呵,道法壇我熟得很。

雖然都是些假道學,但若讓他們幹出與妖怪勾結之事,這是不可能的!”

妖道抓著自己的衣角,還挺生氣的,但是又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

暮昔之用劍首抵著妖道的下巴,硬生生讓他抬起了頭,把這妖道嚇得不敢動彈,生害怕一個不小心自己就魂飛魄散了。

“廣真子是吧?”暮昔之對著前面的空氣問了一句。

廣真子失笑地結印拱手,“貧道正是。”

暮昔之一歪頭,又全然沒有了傲慢的態度,“道長不必客氣。

我就是想問問,你們丹鼎壇與道法壇師出同門,他說自己是茅山的道士,你可認識?”

廣真子很是客氣,緩緩回說:“俠士,我確沒見過這樣打扮的茅山道人。”

小酒從後面看沒發現有何不同,便側了頭去看,那妖道的臉被暮昔之的劍整個支住露出來,臉上竟然畫了刺青。

以前確實沒有這般仔細認真觀察過這些細節,不過這些妖道也太明目張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