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紫河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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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打算的是住店,結果莫名其妙的就成了聚福來的掌櫃,梁拂衣捧著一摞欠條陷入了沉思,看著老頭兒在那神經病似的載歌載舞,梁拂衣都有點不忍心告訴他,自己其實只是路過,“胡伯伯,這摞欠條究竟是怎麼回事?我老爹經商我知道,但是這些錢總不能是他欠的吧?”
胡駒尷尬的咳嗽了兩聲,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這不是當年我還是個富家公子的時候,攛掇著你老爹一起做投資嘛,城裡開了個賭莊,本錢不夠,拉攏了幾個富商,其中還有我,只是我因為家道中落,自己沒錢投資,然後就讓你爹把那次帶的貨全部都抵出去了,我把聚福來抵押給你爹了,但是他沒有籤地契。”
“那我來猜猜,一開始那個賭莊生意還不錯,甚至你們還賺了一筆,但是我爹走後就出事了。”一聽到賭館的事,梁拂衣的頭就大了,感情老頭子想的是不錯,打算給自己留條退路,結果留著留著就成了絕路。
“呃~對,算了算了,你們先跟我來,在這邊容易被人看到,我們到裡面再聊。”胡駒撓了撓頭,將兩人帶到院子裡,比起破落的門面來說,院子裡還算說的過去,最起碼不至於蛛網橫生,灰塵覆蓋,可見胡駒在這個地方倒也不是真的一無是處。
“當時究竟是發生了什麼?”梁拂衣落座,就已經迫不及待了,“當年你爹走之後,這賭館的生意是越做越大,我見投的越多掙得也越多,就乾脆把聚福來也抵進去了,一開始是賺的盆滿缽滿,甚至我還納了一房小妾,當時那小日子就甭提多滋潤了,我那小妾也是真的水靈,唔……”
“咳咳咳,胡伯伯,別跑題。”聽著胡駒聊著聊著就要往十八禁的方向發展,梁拂衣連忙捂住了他的嘴,“這玩意兒可不能說啊!說了咱就過不了審了。”“你撒手,你想捂死我啊!”但是梁拂衣忘記了自己手勁有多大,差點當場就把胡駒給送走了,好在胡駒這幾年天天東躲西藏,身體素質比起年輕時還好,硬是掙脫了梁拂衣的手掌。
“說正事,說正事。”梁拂衣尷尬的縮回手,一旁的裴聽雪也是聲色窘迫,怎麼老爺的這個老朋友是個老不正經的呢?“唉~直到有一天,賭館裡來個生面孔,別的不玩,偏偏就喜歡三十六門,當時按照賭場的規矩,一門三十番,結果這小子上來就買了三十六門,一門一兩白銀,用他的話說,玩這個就圖一樂,虧也虧不多,我當時也高興,尋思著來個送錢的冤大頭。”
“殺豬盤?”梁拂衣聽到這種玩法的主兒,就察覺到有貓膩,賭博的人哪有不貪錢的,圖一樂?這一樂就把整個賭館都輸進去了,“唉,當時不是錢眯了心竅嘛。”胡駒垂頭喪氣的坐在那,“那時候我也是膽大,不管誰的錢,沒有不敢往口袋裡裝的。”
“一開始小打小鬧的,我也沒當回事,說實話,那時候就相當於一天淨賺六兩銀子,隨便哪個賭桌吃點紅利都比他多,但是架不住他天天來,後來他像是放開了手腳,包的銀子也越來越多,最後都到了十兩,最後一次,他買三十六門更是用了黃金,一包就是十兩黃金啊!當時我就動了歪心思。”
“嘖,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啊!三百六十兩黃金,抵得上賭館數個月的抽成了吧!”梁拂衣頓時瞭然於胸,下面的場景他幾乎都可以猜到了,“我當時也是撇下了其他客人,上去就和他客套起來,他也是直言,自己是來靈泉城做買賣,貨物也賣的差不多了,最後想要闊氣一把,這也正中了我的下懷。”
“三十六門的玩法我見過,基本都是大同小異,無非就是買定離手,隔日開盤,背後操作我不清楚,但是他卻洞悉了人性,讓你以為他還是一門買一次,但是這次在種種原因下丟了一包,而這包金子有極為恰巧的被你撿到了,然後你也打算竭澤而漁,來一把狠的。”說到這,梁拂衣歪著頭看著已經徹底蔫巴的胡駒,看樣子他猜的應該差別不大。
“我撿到那包金子之後也沒有聲張,等到晚上我才拆開看了看他丟的這包金子買的是哪一門,第二天就開了這一門,三百六十兩黃金,讓人怎麼能不心動?結果第二天正式開門的時候,我才明白,自己中計了,整整三十番,一萬兩黃金呢!唉~”講到這,胡駒也是長嘆一聲,自己把所有的家產都搭了進去,也沒夠這個殺豬盤,但是做莊家的,自己動了手腳還吃了啞巴虧,不認也得認。
“那欠條上這些錢是怎麼回事?”梁拂衣將那摞欠條摔在桌子上,歪著頭看著胡駒,“當時賭莊我其實只投了一小部分,大頭是你爹的,這個債自然也就……”說到這,胡旭就感覺到氣氛不對了,“我還是勒死你吧!就當我沒來過。”梁拂衣作勢就要撲上去,好在胡駒身手依舊矯健,躲過了梁拂衣這滿是怨念的一撲。
“別啊!大侄子,你聽我解釋。”胡旭驚恐的看著梁拂衣,一老一少在院子裡你追我趕,最後兩個人直接爬上了房頂,“雖然這欠條看似很多,但是我已經熬死了很多人,只要你不出現在靈泉城,自然沒人能找你要賬。”“也是啊!”梁拂衣轉念一想,好像胡旭說的沒錯,“只是,大侄子,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剩下的那幾個老王八蛋,害怕我跑了,所以在四個城門都安插了眼線,你看能不能?”說罷,胡旭尷尬的搓了搓手。
“帶你出城容易,但是你能不能也幫我一個忙?我想去旱君門。”梁拂衣略作思考,就答應了胡駒,這麼多年下來,也是為難他了,“哪?旱君門?你去那個鬼地方幹什麼?你瘋了?年紀輕輕不要想不開啊!大侄子,你要慎重。”一聽到梁拂衣要去旱君門,胡駒臉上寫滿了凝重二字,就差伸手摸摸梁拂衣的額頭,看看他有沒有發燒了。
“旱君門是什麼龍潭虎穴,用的著這麼激動嘛?”梁拂衣提著胡駒的衣領,從房頂上躍下,總感覺兩個大男人並肩坐在房頂,氣氛怪怪的,“倒不是旱君門怎麼了,而是現在旱君門的宗主是個瘋子,一直痴迷煉丹,你可知道旱君門有種丹藥叫不死神丹?”
“知道。”梁拂衣點了點頭,他何止知道,他還打算去求這個枚不死神丹呢!“這不死神丹據說是用鳳凰的血液煉製,能夠生死人,肉白骨,但是因為鳳凰本來就稀少,所以旱君門在多年前就已經封爐了。”說到這,胡駒也是一臉滄桑。
“正經點,說原因。”梁拂衣見這個老傢伙在那低頭玩深沉,索性一巴掌拍了過去,“咳咳咳,這不是現在旱君門的掌門胡緒想要振興旱君門,就重新開爐煉藥,但是由於缺少主要的原料鳳凰血,他就只能改進配方,試了這麼多材料,最終真的被他弄出來一個不倫不類的不死神丹。”
“不倫不類?怎麼講?這不死神丹還能有什麼貓膩?”梁拂衣倒是沒有疑惑,他從來沒有練過丹藥,所以對這方面一竅不通,在他的印象中,煉丹還侷限在拿著幾棵草藥往丹爐裡丟,“這小子八成是瘋了!凰血上不可替代的,要不然他的先輩豈能不改進?”還沒等胡駒解釋,凰奇道卻先叫了起來。
“他們用了紫河車作為藥引。”胡駒說到這,深深地看了梁拂衣一眼,他想從梁拂衣的眼中看到恐懼,但是事與願違,梁拂衣坐在那呆若木雞,彷彿根本沒有在意他踢到了什麼,“紫河車!”胡駒伸出手在梁拂衣眼前晃了晃,卻發現梁拂衣滿臉疑惑的看著自己,彷彿在看一個傻子。
“紫河車是什麼玩意兒?什麼丹藥還需要用車煉?呆在原地還不行嘛?”“車你大爺,你老子販藥材,對各種藥材如數家珍,我還以為你也能做到呢!紫河車你真的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兒?”聽到梁拂衣的問題,胡駒這才恍然大悟,不過也是,販藥本就是苦日子,老子辛辛苦苦攢了那麼多錢,又是家裡的獨苗,不認識這些藥材也正常。
“不知道,我老子沒得時候我還小,他沒來得及教我這些東西。”梁拂衣神色誠懇的點了點頭,“丫頭,怎麼,你知道紫河車是什麼玩意兒?”看到一邊臉色忽然蒼白的裴聽雪,胡駒挑了挑眉,“嗯~聽說過,只是我以為這些東西都是傳說,沒想到竟然是真的。”裴聽雪點了點頭,神色異常難看,彷彿想要嘔吐,又吐不出來。
“那還是你給你家這個少爺所以說吧!我怕他覺得我騙他。”胡駒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嘴黃牙,“聽雪,那個紫河車究竟是什麼?你的神色變得怎麼這麼難看?”梁拂衣也察覺到裴聽雪的變化,忙上前攙住了裴聽雪,“我沒事,就是紫河車這種東西太過噁心。”裴聽雪深吸了一口氣,像是下了一個艱難的決定。
“不想說就算了,我也沒興趣知道。”梁拂衣輕輕拍打著裴聽雪的脊背,“沒事的,少爺。”裴聽雪理了理鬢角,一邊的胡駒已經因為過於心虛,背過身去,“這紫河車我也是聽我奶奶說過,所謂的紫河車就是難產而死的嬰兒,雖然紫河車是死物,但是因為還未出生,未曾受到因果牽連,所以算是神完氣足,也是一味難得的藥材。”
“呵~果然和我想得沒錯,紫河車~旱君門也真的是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聽到這,凰奇道再次開口,語氣中滿是貪婪的意味,紫河車,那可是真正的好東西!“紫河車雖然是陰物,但是由於體內的先天一炁未曾外洩,所以達到了一種奇妙的平衡,以特殊的方式服用,還可以一定意義上的延長壽命,尤其對我們來講,這種東西是大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