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竟也似當年,竟不似當年(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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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許當時姜寒山還抱著某種幸災樂禍的心理,但是現在真的是一點也沒有這種想法了,看著眼前笑眯眯的年輕人,發自內心的恐懼,“墟主不必緊張,我問你答,不要隱瞞,有些時候活著比什麼都重要,不是嘛。”於星朗輕聲細語的安慰著姜寒山,一隻手已經搭在了姜寒山的脖子上,指尖之下清晰的感受到一層雞皮疙瘩。
“好好好,您問就是了。”姜寒山幾乎到了崩潰邊緣,某種力量從那隻手下開始蔓延,氣府經脈內的靈氣竟然開始緩緩凝結,這種手段不算高明,姜寒山也喜歡用這招對別人施壓,效果立竿見影,但是這僅僅是兩者境界差距極大的情況下才會有效,可是於星朗明明已經跌境到只保住了元嬰修為,為何還是輕鬆的阻滯住了他的靈氣流洩?
“這才對嘛!”於星朗輕輕拍了拍姜寒山的臉,滿臉笑意,拉過一張椅子坐在他的對面,緩緩開口問道:“我其他的也不想知道,我就是好奇,你連染指一座福地都躊躇這麼久,你哪來的勇氣去打天墓中神庭遺址的主意?”聽到神庭遺址四字的瞬間徹底斷了姜寒山的僥倖心理,一瞬間,如墜冰窟。
“什麼神庭遺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姜寒山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狗,面露猙獰,雙眼色厲內茬的看向於星朗,但是在看到於星朗那雙金色燦爛的雙眸時,臉上所有的猙獰都扭曲成恐懼,是神靈之眸!是隻有去過那個地方的人才會有的眼瞳!
“姜寒山,你給我說實話!你到底有沒有打神庭遺址的主意?”陳玄在聽到這個訊息之後神色頓時從萎頓變成暴怒,上前一把抓住姜寒山的衣領,將他從椅子上拎了起來,一張老臉上青筋暴起,這麼多年了,他第一次發這麼大火,嘴角甚至在暴怒下顫抖起來。突如其來的粗暴舉止將失魂落魄的姜寒山從失神中驚醒。
祖師堂中本來還有人對姜寒山抱有袒護的心態,此時已經悉數變成了厭惡,他碰到了所有人的底限,姜寒山也清楚的感受到所有人態度的變化,頹然的推開陳玄,跌坐在椅子上,深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道:“我確實參與了這件事。”“王八蛋!”陳玄破口大罵,企圖再次上前揪住姜寒山,卻被於星朗攔住,於星朗繼續問道:“還有誰參與了這件事?不是我看不起你姜寒山的份量,當年那三位散道之後,十四境如雨後春筍一樣紛紛冒頭,飛昇境修士已經在這座天下沒有曾經那麼重的份量了,更何況你一個稀爛的仙人。”
“我也不知道,私下的幾次試探裡,我認出了幾個宗字山頭的掌舵人物,主導的那位身份就沒有人能夠摸清了,就像憑空出現一般,在他身上我看到了太多人的影子,其中甚至還有你的影子。”姜寒山低頭思索,但是能夠想到的有用資訊太少,印象最深的還是那位領頭之人的金色眼眸,比起於星朗的甚至都要更加純粹,更加逼近於神靈。
或者,他就是神靈呢?
“太多人的影子。嘶~”於星朗心中隱隱約約的在記憶碎片中刨取出一段有用的碎片,但是太多的記憶已經徹底零碎,很難有什麼有意義的發現,“為什麼說他身上有我的影子?”。“那雙眼睛,他的眼睛也是金色的,只有去過那座城池的人才有這樣的眼睛,他的眼睛!”姜寒山同樣陷入回憶,那雙金色的眼眸是他對那個不明身份的人唯一的印象。
“去過點將城的人都會變成這副樣子,有什麼好奇怪的?”於星朗眼中金光流溢,無數花紋在他的眼瞳下不斷打亂重組,繁雜如萬花筒。
“可是離開點將城的人又有幾位?”姜寒山語氣詭異,一股莫名的寒意攀爬遍了於星朗全身。
“對啊!離開的又有幾位呢?”於星朗喃喃自語。
點將城多少年來不成文的規矩:自古英雄入點將,馬革裹屍方願還。不消人間誰憑弔,但願來者酒澆墳。
出陣者一律準備三壺酒,上戰場前撒於陣前,一壺敬曾經戰死於此的英靈,一壺敬即將戰死沙場的袍澤,一壺敬以後敢於戰死於這片沙場的後輩。
數萬年來,從未有過改變,甚至於點將城外沙場有酒陵一說。
初入點將城者往往未見沙場,先聞血腥與酒香。
一入點將城,再隨來路歸者往往都是一具殘屍,只有極少數人在點將城攢夠了那近乎不可能積攢完的功德,封號之後離開。
即便是於新郎依舊花了二十多年時間才完成封號,直到那一戰中孤身斬殺一位高位神,羈押一位高位神。
又將近十位上五境的神靈一同拖入某處秘境,將祂們打入咫尺福地之中,拼著跌境逼退三位高位神靈,一襲紅衣,霸道無雙的風采折服了點將城所有出戰的人,以至於後來的封號都大受影響,當代城主幹脆順水推舟,將他的封號改為“血衣霸王”。
點將城至今還流傳著“霸王容貌羞虞姬,紅衣手下無全屍”的說法。
那位紅衣霸王和現在的於新郎已經沒有太多的關係了,反倒是於星朗的心氣更接近於當年的紅衣霸王,於星朗做事的風格依舊可以找到當年紅衣霸王的影子,神性純粹,行事果斷且不缺思量,極少受情緒影響。
“最後一個問題,你想活還是想死?”於星朗打定主意,稍後需要再走一趟點將城,姜寒山興許還能作為誘餌,看看能不能釣上來一條大魚,如果可以,算是意外之喜,如果釣不到,再將他宰了也無妨。
“活,活,活,只要能活著讓我幹什麼都行!” 姜寒山激動的跪倒在地,神色癲狂,一旁的陳玄欲言又止,下意識的看向於星朗,於星朗朝他搖了搖頭,以心聲傳音道:“入點將城之後我自有算計,姜寒山要麼死在戰場上,要麼死在那群敢於打神庭遺址主意的傢伙手裡,五百里點將城外,自會有人為他立碑。”。
陳玄不再心有顧忌,以心聲對於星朗道了一聲謝,於星朗笑著點了點頭,拽著姜寒山的領子走出崑崙墟祖師堂,一頭撞入某個提前的留在崑崙墟的門戶,只留下祖師堂內一眾大眼瞪小眼的長老供奉面面相覷。
“丫頭,想不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於新郎趴在桌子上看著對面低頭刺繡的女子,燭光朦朧,女子比畫中人更美。